“从死者父亲笔录看,李明凯今天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加上家里的钟点工请假了,那么按说家里应该只有死者和他母亲两人。
楼上发现了李明凯和年轻女性发生关系的痕迹,那么就很明显了。
今天应该是有个和李明凯以及他母亲非常熟的女性来看望他,三人还一起喝了茶。
之后死者母亲应该是有事出去了,死者和这名女性发生了性关系,然后……”柯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然后自杀了呗,怎么不敢说了?”
武健斌把记录薄丢还给小刘。
“这…武叔,我觉得不是自杀。”柯然一脸认真。
“为什么?”武健斌饶有兴趣的问道。
“死者如果想自杀,那不应该一开始就拿着刀对着自己动脉来一下吗?何必又用热水冲,又反复切割自己肢体末端呢?这种行为更像是在……赎罪?”
“赎罪?”武健斌沉吟片刻,“有意思的说法,不过我可看不出死者有什么负罪感,自杀前还有心情和女性发生关系。”
“武叔您觉得是自杀?”
“我说马婷婷不是意外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捧着案件记录告诉我是意外。
现在我对着案件记录说李明凯是自杀,你们又开始跟我说不是自杀了。怎么?憋着和我较劲呢是吧?”武健斌无奈的说道。
“不是…但是……不是还有第三者在场吗?至少应该先找到她再下结论吧?”小刘也插嘴道。
“找到了也改变不了结论,希望法医那边能给出一些新的线索吧。
现在来看,还有许多地方需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今天有的忙了。”
武健斌感觉事情越来越脱离自己的预测了,他有点后悔那天没有再逼李明凯一把,毫无疑问,周一的会面他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事情,但是现在这些都伴随着李明凯的死永远的埋葬在深处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李明凯的死必然和马婷婷的死关系重大,但是现在他缺少关键性的线索将其链接起来。
现在尚不能确定那片破碎的岩片,是否就是李明凯从马婷婷家里盗出的物品,如果是的话,那么小小的一块岩片又有什么作用呢?武健斌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武队!”
李国中家的客厅一二楼是打通的,梅副队从二楼的走廊上探出身子冲着正站在楼下厨房门口的武健斌喊道:“医院那边来消息了,死者的母亲醒了!”
……
一辆黑色的路虎在舒州市郊区的高架桥上轰鸣飞驰着,驾车的是一名身材火辣的美女,一脸的冷漠,抿着一双薄唇,眼罩寒霜。
“森婉,我觉得你真不适合开这车。”副驾驶坐着一名穿着暗青色紧身衣的英俊青年男子,脸如大理石雕塑般线条分明。
双腿结实修长,肩宽腰细,就像米开朗琪罗雕刻的大卫成年了一般。
“你不爱坐可以下车。”冷面美人并不给他面子。
“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淼南苦笑一声。
“怎么,你很喜欢出任务?”
“工作嘛……”
“十年前的烂摊子,为什么要我们去收拾。”郁森婉狠狠的拍在方向盘上,焦躁起来。
两人是组织负责驻守在舒州市的异常调查员,今天下午接到通知发现有异常,两人急忙动身前往调查。
“认真说起来,我们的工作就是给其它组收拾烂摊子嘛,给他们收拾一下又怎样呢?没区别嘛。”伤淼南安慰道。
“十年前,源博那组的下场难道你忘了?如果这次真的是3号有什么不寻常的异动…”郁森婉的脸色阴沉下来。
“不会的,上次虽然损失很严重,但是也几乎毁了所有触媒。
这才过去十年,这么短的时间,就算降临派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沟通到了。至于源博……”
伤淼南面色一寒,“他是组织的耻辱!连自己的龙牧都保护不了,他不配继续活下去!”
“既然组织说3号近期活跃了,那就不是空穴来风。
混蛋!当初把我们安排到舒州市的人就没安好心。”
郁森婉越说越暴躁,饱满的胸部剧烈的起伏着,脚下不自觉的加力,发动机低沉的吼了起来。
“放心,有我呢,你不觉得我们的名字很像小说主角吗?我们有主角光环笼罩不会有事的。”伤淼南笑着说道。
“哼!你那个姓就晦气。”
“好啦,别生气了,这回我估计只是一些小角色捣乱,偶然发现了什么未被组织记录的小型触媒。
沟通到了3号,搞不大的。
只要把触媒都清理掉,就算是初号又怎么样?”
伤淼南按下车窗,疾驶中的路虎把初春傍晚的冷风狠狠的灌进了车里,衣着有些单薄的郁森婉略略的缩了缩身子,车速也缓了下来。
“希望吧……”郁森婉扭头看了一眼伤淼南,语气温和下来,“你要小心啊!”
“放心吧,还没人伤的了我,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话音刚落伤淼南双手一撑从车窗中跳了出去,落地一弹,下一刻已经纵身跳下了高架桥,飞奔着消失在远方的田野里……
郁森婉看着他消失在远处,脸色闪过一丝挣扎与犹豫,片刻之后脸色又恢复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