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李明凯觉得水温好像有点高,摸索着想去把水温调低一些,但是无论怎么扭动开关,水温都在疯狂的升高,他惊慌失措的睁开眼睛,惊恐的发现一切都变了。
眼前的一切不再是熟悉的样子了,四周的墙壁仿佛是血肉凝结而成,如心脏般鼓动着,渗出令人作呕的酸臭血水。
头顶的蓬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张丑陋的巨口,裂开的大嘴中满是尖锐的獠牙,正不停的往他头上喷吐着充满腐蚀性的毒液。
毒液滴落在皮肤上立刻皮肤溃烂,如火烧火燎般的疼痛。
李明凯顿时大惊失色,慌忙后退,脚下一滑跌进了浴缸中。
整个浴缸被腥臭的墨绿血液充满了,胶质般的强腐蚀性粘稠血液沾满了全身。
李明凯张嘴呼救,顿时一大口脓血灌进了喉咙里,如同吞下了一块灼烧着的火炭一般,强烈的腐蚀性脓血撕扯着口腔中脆弱的黏膜,瞬间就彻底摧毁了他的嗓子。
无论怎么大声呼救只能发出如破漏风箱一般的“嗬嗬”声。
李明凯奋力的扳住了浴缸的边缘,强行把自己从浴缸中拉了出来,一个翻身跌坐到地上。
一落地湿滑泥泞的触感就包裏住自己的足腕,他这オ发现整个地面已经化作了一片血肉模糊的泥,身后的浴缸也变成了一个胃袋般的存在,恶心的蠕动着。
李明凯环视四周,简直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带着火焰的灼热圣剑,劈开了一只恐怖而又巨大的怪兽的腹部,然后再把自己给狠狠的顺着伤口塞了进来。
还未来得及反应,无数裂ロ从地板上浮现出来。
李明凯定睛一看,瞬间冷汗爬满了额头,那一个个骇人的裂ロ赫然是一张张獠牙密布的口器,一圈圈盘绕生长的獠牙如同放大的七鳃鳗。
他强忍着恶心,小心的从肉泥中拔出脚,想绕过这些可怕的口器逃到浴室外。
他现在已经无心去思考自己是在梦中还是清醒着,这一切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此时此刻他只想逃离这恐怖的梦魇。
李明凯刚一行动,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满地的ロ器瞬间一顿,然后齐刷刷的朝向他嘶吼起来,声音尖锐难听,如同一个长指甲的怨妇疯狂抓挠着毛玻璃板。
李明凯听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也没心思去慢慢躲了,拼命的向外逃去。
似是感觉到了猎物要逃走,遍地的口器剧烈的收缩,紧接着猛的将一根根布满腥臭粘液,遍生倒刺的长舌喷吐出来,迅猛的向他卷去。
李明凯顿时失了三魂去了七魄,猛跨几步脚不沾地的奔出了浴室。
此时他只庆幸自己没有带上浴室的门,整个人几乎是扑出去拍在了卫生间的瓷砖上。
扑倒在地的那一刹那他只觉得两条腿都不属于自己了,抖的厉害,刚才的努力已经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勇气,此刻万万是走不动了。
李明凯翻过身回头向浴室望去,瞬间冷气从脚底直冲上顶门,整个人都吓傻了。
只见一群疯舞着的长舌如影随形的从浴室中冲出来,最前面的一根舌头已经不知何时卷在了自己的脚踝上,猛的把自己向后拉去。
在极致的恐惧中,李明凯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红着眼睛猛的向外爬去,那只长舌竟一时拉他不住。
此时李明凯浑身溃烂,脚踝上缠着一根恐怖的长舌,身后还爬行着一群,向厨房奋力的爬行。
而萦绕在他脑海中的只剩一个声音,“爬到厨房用菜刀斩断长舌,逃到外面去!”
他低沉的嘶吼着,肾上腺激素等各类应激激素以足以致死的量猛烈分泌着。
他就这么硬拉着长舌一路爬到了厨房,在客厅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爬进厨房后,李明凯凭着记忆探手在刀架上扯下一把zilling的砍刀,双手握住,往脚踝处的长舌狠狠的砍了下去。
然而看似血肉组成的长舌竟意外的坚韧,无论自己怎么切削砍剁就是不能彻底断开。
就在他奋力斩切的功夫,又有几条长舌游进了厨房,向他卷了过来,李明凯满脸的绝望,眼中闪过一抹凄厉的神色,一咬牙对着自己的左脚脚踝砍了下去,还未等彻底斩断,另几条长舌已经往他四肢上缠了过来,李明凯疯狂的乱斩,已然失去了理智。
……
“这么早就走啊,再摸两圈嘛,急什么呦。”
“我得回去给我儿子做饭了,他今天身体不舒服,没上班,我可没你那福气,儿子早早的就成家立业啦,有她媳妇照顾,我家保姆一走,我倒成了老妈子。”
李母笑着推辞道。
“你呀就是放不下心,这儿子呀就得早早的赶出去才能自立。”被李明凯称为刘姨的大妈说起自己儿子不由得得意起来。
“明天吧,明天他爷俩上班去我陪你们痛痛快快的玩一天。”李母起身离开牌桌,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走去。
“晚上做什么好呢?”李母一边想着一会儿问问儿子想吃啥,一边推开了家门,“儿子,思雯走了吗?”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和从厨房流出来的血液。
李母顿时吓的脸色苍白,顺着血迹疾步奔入厨房,地狱般的惨象展现在她面前。
可怜的妇人瞬间晕倒在了满是血迹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