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了头,大伙儿内心那种想要将文绵绵踩在泥地的心就怎么也掩饰不住了,一位看起来二十五六的夫人就说了,“这次安南王府和将军府的下人闹出那么大的事,差点没把其他府邸的下人打死,这事实在太过恶劣,可两府不仅没有斥责下人,还每人赏赐百两,倒像是再说打得好一样。”
“一条街住着的吴大人几人一起联合找皇上评理,皇上也没说什么。”
实际上这些夫人也是一知半解,皇帝不仅是说了什么,还说了一大堆,原话是:“好端端的人家为什么要打你们,还是两府的人联合起来打你们,必定是你们有错在先,太后还住在安南王府,尔等府中之人居然在王府门口滋事,若是惊扰了太后朕饶不了你们。”
几位大人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能自认倒霉。
而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皇帝也护短。
这些夫人不敢非议皇帝,但私下里非议两句文绵绵还是可以的,有人用叉子叉起来一块冰镇雪梨,尝过后就说了起来,“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安南王妃随着年纪渐长是越发光彩夺目,安南王在成亲之前冰冰冷冷的,这成亲后倒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有人不愿意承认文绵绵长的好,便道:“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有如此多的华美首饰堆砌,颜色自然是要被衬的亮眼几分。”
“各位夫人说的热闹啊。”
一道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吓的众人毛毛汗都出来了,扭头一看原来是吴夫人,吴大人能和安南王还有将军府做邻居,品阶自然不低,人家可是从二品的大员,是以吴夫人在这些夫人堆里也是有脸面的存在。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有人打趣,“吴夫人您怎么才来,我们正在为您鸣不平呢。”
吴夫人笑着坐下,面上云淡风轻,“不知各位说的什么?”
众人又说了一阵,吴夫人摆出来一副宽宏大度的模样,“不过是下人之间发生了些口角,算不得什么大事,说起来还是我管家无方才造成的,让各位见笑了。”
“若是您都管家无方,咱们这些人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众人又开始说笑起来,谈笑间吴夫人又说起一事,说是朝中肖大人最爱妾室因为生子后肚子上留下了纹路,不复往日那般紧致,吴大人已经许久没去看过,任凭那小妾如何哭闹,“色衰而爱弛,可见那小妾的不明白这个道理。”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都明白她在含沙射影,说的就是安南王妃,有人只是笑笑并未多言,有人就附和道:
“所谓娶妻娶贤,靠美貌终究只是一时,女子就算生的倾国倾城,这好颜色也就是那么几年,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男人啊,宠着你的时候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是要摘给你的,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待你美貌不在,或者是有更好的出现,你的这份恩宠就是别人的了。”
“可见以色侍人终究靠不住。”
“刘夫人说的好在理呢。”
这人正说的带劲,忽然一道清凉的嗓音插了进来,众人扭头一看眼神微缩,有做贼被抓的心虚感,“原来是顺安县主,县主今日的打扮果然是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