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亭这次的行为出乎很多人的意料，甚至熟悉他的那些朋友都认为有些反常，甚至有咄咄逼人的感觉。

这并不是柳敬亭一贯的风格。

但是，无论星月、千红、《匠录》没有人主动找到柳敬亭询问原因，包括徐晴也几次欲言又止，大家各有猜测，有人认为柳敬亭在炒作电视剧，企图把郑余彻底打落尘埃，有人认为他是在为伊水安和小女朋友出头，不论哪一条，都师出有名，无可厚非。

在这样一种背景下，柳爸爸的电话从千里之外打来。

父亲对儿子拥有永恒的问责权。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而且我看事情也没到势不两立的地步，怎么这么放不下？”

随着柳敬亭年龄的增长，如今柳爸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只给祈使句和质问句，越来越多的时候，是平等的问句。

“不会势不两立，我本来想他们第一次能主动认错也就算了，但是没有，他们一个一个出来装模作样，我是非常诚恳地要跟他们交心，他们不配合。”柳敬亭跟父亲对话，就不必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了。

“网络时代，谁跟谁还真能交心，都是想找个台阶下去罢了。”

“凭什么？爸，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在做错事之后，只要认错就能得到原谅，难道因为认错，他做的错事、造成的伤害就不存在了吗，郑余他想跟我抢档期。抢我故事，这个我不在意，他也没这个水平。但他雇佣水军来诽谤我，如果只是诽谤我也没问题，但不是这样，尽拿我的朋友搅事，而且总往下三路走。

伊水安现在已经嫁人，有自己的家庭，她的丈夫看到这些新闻会怎么想。她亲戚朋友看到这新闻怎么想，他们搞炒作，制造话题。凭什么要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做了这种事，道歉就能摆平，那转眼岂不是又可以继续？作恶的成本越小。作恶的人就会越多。”

“我前不久在跟你徐叔聊天。也聊起过这个话题，我们看到现在网络世界的戾气有点重，常常因为一点点小事闹得几万个人恶言相向，对很多人来说，也不过就是一时义愤或者无聊，因为不必承担任何承认，顺手就过，这件事你那么在意。准备做到什么程度呢？”

“让所有再想拿这个事情炒作的人都害怕，彻底解决问题。人的心里其实很奇怪，不搞大的话，就没人在意。”

“你要跟郑余彻底闹翻？”

“已经彻底闹翻，不过爸你放心，后面没什么事情了，那些截图放出去之后，他们也没办法再抵赖，主动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

“你真这么想？那你刚刚说认错没用？”

“是啊，我做这些事情也不是为了他们认错，就是想让他们明白这件事，知道随意触及别人的底线是不对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还是把时间和精力放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知道了。那个我妈店子的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不过，她准备招聘几个店员，以便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去弘扬祖国的传统文化。”

柳敬亭大学以后，经常可以听到老爸这种冷笑话，所谓弘扬祖国传统文化就是打麻将。

“哈哈，只要不熬夜，就随她打吧。”

……

郑余没有“否认看看”，发了一条五百多字的道歉声明，指出这是宣传工作的失误，对给柳敬亭先生造成的困然表示道歉，以后会认真挑选合作对象云云。

柳敬亭当然没有立即对郑余方面的道歉做出表态，而是在工作群里说了一句“总算告一段落”，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各自胡乱选了一个表情发出去。

然后，常有道问：“那《三国演义》的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