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康令月略带嘲讽语气的感叹道:“有些人总以为,搞文艺的就一定要去燕京,简直莫名其妙。”
柳敬亭知道自己终于抓到重点,趁热打铁问道:“怎么,你有朋友在那边?”
康令月无奈叹气,又失望摇头,继而又苦笑点头,表情转化之快,让柳敬亭更加确信燕京一定有康令月故人。
“搞文艺的?”
“算是流浪歌手吧。”康令月坦白:“美国认识的,一起在校园演出,一起去街边、广场唱歌。”
柳敬亭点头,问:“不愿意来江海?”
“是啊,他说江海像个爆发户,缺乏底蕴,嗅不到灵感。”
柳敬亭下意识地笑道:“嗅……灵感?”
康令月横了他一眼,说:“通感的修辞手法没听过?还作家呢。”
柳敬亭忙道歉。
“总之,现在就这么僵持住了,他现在准备在那边筹备乐队,说接下来的计划是参加几场选秀,把知名度搞上去,噢,还拜托我把你介绍给他,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柳敬亭心中暗暗打鼓,对一个靠嗅觉来寻找灵感的歌手,对一个要到燕京才能感受到底蕴的浪子,柳敬亭感受到了一定的压力。
“有机会可以啊。”柳敬亭心虚应道。
康令月说了句“谢谢”。
“你好像很在意他?”
“不然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如果那人不是太离谱,如果心里又是在放不下,何不尝试一下呢?不是说跟随本心嘛。”
康令月道:“关键就在于,我认为太离谱,在校园里,抱把吉他闯天下,笑傲大学城,睥睨学霸,还说得过去,现在都毕业了,还那么不切实际,就显得不靠谱了。”
“有什么原创作品吗?”
“在美国有几首,回来之后还没创作完成。”
柳敬亭原以为找到问题的根源就能进行解决和开导,现在发现自己真是太自以为是了,感情的事情,如来佛祖都没辙。
更何况,康令月本人还是一个剔透的人物,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没办法开解。
于是,接下来几个小时,柳敬亭果断放弃直接安慰这个办法,而是尽量转移话题,转移康令月视线,让她认识到世界如此美妙,不用对一件事斤斤计较。
可惜的是,效果有点治标不治本,康令月逛街的时候,似乎忘记了悲伤忘记了痛,坐在外滩上的木椅时,又对着手机黯然不已,不停地发着短讯。
……
直到下午两点,柳康两人才从外滩返回办公室,柳敬亭打算回到办公室,就把这个事情告诉晴姨,希望她能给康令月提供更有价值的意见。
柳敬亭疲惫地推开办公室门,突然听到“嗵嗵”两声,和一阵“surprise”的叫喊。
定睛一看,满屋彩纸飘飞下的办公室,被装饰一新,与门相对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柳敬亭,生日快乐!”
徐晴、青椒、常有道和肖庆宇等人边鼓掌边围上来,齐声对柳敬亭说:“生日快乐!”
柳敬亭恍然大悟,回到去看康令月,发现她笑着走到大家的队伍中,说:“生日快乐啊,尽管昨晚准备了一夜,当着你面编故事,还是感到压力很大。”
所谓“燕京搞艺术的”,压根就是康令月自己编的一个故事。
“好厉害的演技,”柳敬亭夸了康令月一声,然后笑着看着大家,说:“谢谢你们,无以为报,晚上请大家吃大餐吧。”
常有道走上前一步,说:“另外,我还有件事要汇报,《欢乐英雄》首印12万册已经完成,现在已经开始铺货。”
“辛苦。”
“你给大家《欢乐英雄》,我们送你一个欢乐的生日。”
徐晴接道,然后打了一个响指,杨丽璐推着蛋糕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