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凤栖梧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

那浓烈的杀机让杜仲都感到害怕，更不要说沫儿和江云汲了。

“嘭！”

沫儿猛然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哀求：“二爷，求求你饶了公子！若二爷要杀人泄愤，沫儿愿意代替公子去死！求二爷饶了公子……”

沫儿一边痛哭哀求，一边磕头。

江云汲轻轻的拉了拉跪在身边的沫儿，又跟凤栖梧说：“我泄露不该泄露的事，二爷要杀要剐，我都认！但这事都是我一个人主意，还请二爷别为难沫儿……”

“呵，你们这是在我面前秀恩爱吗？”

凤栖梧双目如刀，“既然你们这么恩爱，我会让人将你们葬在一起！”

“二爷！”

杜仲小心翼翼的看凤栖梧一眼，躬身替江云汲和沫儿求情：“江云汲向小公子透露那些东西固然该死，但他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的，未曾出现半点纰漏，而且他也是为了信守承诺，还请二爷饶他们性命，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

“将功补过？”

凤栖梧冷眼扫向杜仲，“你觉得他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吗？”

“这……”

杜仲微微一窒，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二爷这是彻底打算彻底弃用他们了吗？

听着凤栖梧的话，沫儿顿时面如死灰。

在来之前，他们已经想到了这个最坏的结果。

但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她心中还是充满了恐惧和不舍。

良久，默默停止磕头，缓缓的挪动到江云汲身边。

她那满是泪水的脸上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容。

罢了！

就这样吧！

能跟公子死在一起，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凤栖梧迈步走向两人，仿佛死神逼近。

在沫儿和江云汲的注视下，凤栖梧最终站在了他们面前。

“你不怕死？”

凤栖梧双目如刀的盯着江云汲。

“怕。”

江云汲老实回答。

“那你为何还要跟宁折说那些？”

凤栖梧冷冷的问：“一个承诺而已，对你就那么重要吗？比你们的命还重要？”

“既然是承诺，自然要遵守！”

江云汲深吸一口气，挣扎着扶起沫儿站起来，昂首挺胸的说：“愿赌就要服输！就像我赌二爷不会杀我，但二爷还是要取我们的性命，我赌输了，就认这个结果！”

“好个愿赌服输！”

凤栖梧冷笑：“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们一程！”

话音落下，凤栖梧猛然一掌袭向江云汲的面门。

江云汲没有躲闪，也无从躲闪。

面对凤栖梧，他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只是紧紧的握着沫儿的手，扭头看向她。

似乎，想在死之前再多看她一眼。

沫儿也是同样如此。

这一刻，两人眼中已经没有了恐惧。

只有无限的柔情。

嘭！

凤栖梧大掌落下。

然而，却没有落在江云汲头上，只是轻飘飘的拍在他肩上。

江云汲微微一愣，茫然的看向凤栖梧。

“不错！是条汉子！”

凤栖梧脸上的寒霜骤然化开，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二爷笑了？

江云汲心中一突，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二爷饶我们性命了？”

“难道你想死？”

凤栖梧似笑非笑的说：“要是你真想死，我倒不介意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