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中一暖“我知道了,替我叩谢两位老人家。”
喜鹊问“姑娘有什话要留吗”
程丹若摇摇头“回吧,我一切都好,请义父义母不要牵挂。”
“是。”喜鹊福身后退。
马车重新走动起来。
又过了一时辰,马车驶过城门,进入京郊区域。
建筑与人烟骤减少,大片田亩映入眼帘。勉强算平坦的官道上,能到许多来回的百姓,他们皮肤粗糙黝黑,或是挑着扁担,或是坐着骡车,风尘仆仆,全都是黯淡的色调。
见被护卫拱卫的马车,他们不约而同地远远避开,只有少数衣着整洁的人会多瞅两眼。
马蹄声不断,扬起无数尘灰。
她不得不放下帘子,免得吃一路灰。
京城附近的路尚算平坦,坐在车厢里也还能忍受。程丹若百无聊赖地拿出线,开始打结、打结、打结。
例行练习结束,再两集瘟疫的网课。
后只能发呆。
进京时,还能晏鸿之聊聊天,下下棋,现在她独坐车中,除了发呆打盹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车子停在了路边的长亭。
程丹若迫不及待地撩开帘子,见侍卫们下马歇息,便也下车活动筋骨。
茫茫田野,隐约可见一些村庄人家。供行人歇脚的亭子旁边,支着两茶棚,一卖茶,一卖热糕饼。
谢玄英正在喂马。
他的那匹马真不是一般的好。
“程姑娘。”曾同行的李伯武走过来,手提着一茶壶,“可有杯盏”
程丹若立即道“有。”
她取出一扁壶,外层裹着一层棉絮保温套隔热“倒里面吧。”
李伯武给她倒了热水,又道“荒郊野外没什饭庄,只有几样酥糕。”
“不要紧,我能吃。”她并不挑剔。
“好。”李伯武应下,每样都买了一些来。
程丹若吃着热腾腾的肉包子,总觉得他比在江南时小周到得多。
是因为她现在算是皇家公务员,这才尊敬了起来
李伯武常年在外行走,经验丰富,很快安顿好了众人,后也不忙着吃饭,同几眼生的侍卫寒暄聊天,没一会儿传来阵阵笑声。
程丹若立在车旁的阴影里,观察他们。
这群人有她眼熟的,是以相处过的谢家护卫,但人数不多,只有二十,另外三十多人都是穿着甲胄的军士。
郑百户也在其中。
外,有四年轻力壮的宦官守在另一辆马车旁,他们是内承运库的太监,负责押送皇帝赐予王太妃的赏赐。
他们没有程丹若那好命,独坐一辆车,四人挤在一起话,表情都很平淡。
歇息了半时辰,马儿喝了水,吃了饲料,重新出发。
下午的路程比上午枯燥。
程丹若干脆打了盹,补觉恢复精神。
约莫下午四点多,燕台马驿到了。
为京城附近的驿站,地一向人满为患,驿丞接了程丹若的驿符这是免费住驿站的专有信物,写明她的工单位、目的地行的差事。
一六品女官,当不值得在意。但驿丞迎来送往,眼睛极其毒辣,见跟随的侍卫一刀剑齐备,衣着精良,不是善茬,知道没那简单。
他尽量腾了几好房间出来,供他们居住。
一行人迅速分配,太监们住一间,程丹若住一间,谢玄英住一间,几领头的百户李伯武等,两、三人合住一间。
后,喂马,点菜,搬行李,铺铺盖。
程丹若正在整理床铺,谢玄英敲响了她的房门。
她开门“怎了”
“有事商议。”他道,“能来一下吗”
程丹若拿起旁边的小包袱,里面是圣旨,上厕所都不能放开“当。”
谢玄英转身带路。
他的房间里,已经坐着三人,一是李伯武,一是郑百户,还有一面生的军官。
“这是吴千总。”谢玄英简单介绍,“有些事要同大家商量。”
吴千总很客气“将军请。”
谢玄英领兵出征,自不能再用原来的官职,皇帝给他提了一等,为参将。这多是分守一路的将官,虽无品级,但惯例是在总兵、副总兵之下的第三位。
山东目的总兵是抗倭的昌平侯,副总兵是都指挥使,这头衔已经很能明皇帝的暗示了。
吴千总是神枢营的中级军官,皇帝找人的时候,随便挑了履历还行,又没有明显后台的,挑中了他。他也很清楚,自己算是副手,不可能对着干。
“兖州,我希望秘密行事。”谢玄英开门见山,“贼寇既敢绑架鲁王,若被他们探
听到我们的行踪,许有异动,不便我们查探情况。”
吴千总本来是这想的,直接是朝廷派的,被盯上麻烦了。
“您的是。”他一口应下,“我们不如乔装打扮一番,冒充商队赶路。”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