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妃喝道:“男子汉大丈夫,你一进来就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我刚才的话你可记住了么?”
耶律神通擦泪道:“母亲教诲,儿不敢忘。”
“你还肯听我的话,那就很好,我在宫内吃穿不缺,有人服侍,还要怎么样呢?寻常之人,哪有这般待遇,我很知足了!
你不可耽搁时间过长,你父皇知道了,肯定不高兴,你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你父皇给的,你切不可违逆他的意思,我要你记着,今后没有你父皇的命令,不要再来了!”
耶律神通伏地道:“儿当凛遵。”
郑妃擦干眼泪,走到桌子之旁,重新坐下,铺开一张纸,又开始抄写经文。
耶律神通呆望一刻,不知如何是好,连磕了几个头,说道:“母亲保重,儿去了!”
郑妃轻轻挥手。
耶律神通抹干眼泪,转身出来,阿里奇紧紧跟随,走到门外,金又玄长出了一口气:“殿下见到了么?”
耶律神通道:“金公公,我母妃说她不敬皇后,因此被罚,这可是实么?”
金又玄叹气道:“不瞒殿下,郑妃不敬皇后,又在宫内打骂侍女,怨谤不已,被宫女告发,皇帝大怒,还是皇后求情,从轻发落。”
耶律神通哼了一声,似乎并不买账:“金公公,还望看着小王的份上,不要苛待我母亲,小王这里谢过了!”
金又玄忙道:“殿下放心,老奴就是有十个脑袋,怎敢苛待郑妃?该给的,绝短不了!”
耶律神通点头:“咱们走吧!”
金又玄躬身:“殿下慢走!”
二人离去,飘然出宫,回到王府,耶律神通仿佛经过一场恶战一般,细思郑妃之话,回想她的表情,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
于是叫过洞仙侍郎,让他剖析。
洞仙侍郎久在王府,于宫中争斗并不如何熟悉,只说郑妃受到皇帝冷落,心有不快,人之常情,不足为奇。
耶律神通回想母亲面容,心内甚是难受:“我很担忧母妃身体,我明日还要再去,不,要带个大夫给她瞧瞧,今天带的都是些西夏珠宝,哎,早知是这般情形,我今天就该带些药材去的。”
阿里奇道:“私自带大夫去宫内,皇帝知道,可是大事!”
“我不管!我母妃若是有事,那才是天大的事情,拼着被父皇,母妃责罚,我也要再去!你们去准备点滋补品,我明日定要带去!”
阿里奇不敢怠慢,只得去寻些人参,鹿茸,雪莲,虫草之类的,好在王府富有,这些东西也不缺。
耶律神通嘱咐了王府大夫,第二天天黑便又摸进宫内,郑妃见他又来,大惊,生气道:
“我昨天怎么和你说的?你是如何答应的?”
“儿实在担忧母亲,若是母亲有恙,儿可是吃不下睡不着。”
郑妃见他还带了大夫来,更是抱怨:“我在宫中,什么都不缺,你还多此一举干什么,已然有御医来给我瞧过了!”
耶律神通不信御医,命大夫给郑妃诊脉,这大夫姓徐,也是精于医理,诊罢了脉,说道:
“皇妃前时受了风寒,未曾痊愈,加之劳累过度,思虑太过,五内郁结,心情不畅,致气血不和,心肺肝皆伤,须平心静气,好生调理,加以滋补之药,此疾非一时可愈,在于慢慢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