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停步看去,天色甚晚,看不清楚,依稀是一伙精装结束的汉子,骑在马上,各执兵器,气势汹汹,甚为不善。
此处山高林密,莫非遇到打劫的了?哼,我心里正不快活呢,若果然是打劫的,那就先杀几个解解气,顺便夺了他们的巢穴歇脚。
武松这般想着,已经向旁站开,拽出了刀,冷冷打量着来人。
那一行人就在他跟前不远处停住,纷纷下马,向他走来。
待走近了,武松仔细看,大为惊讶:“怎,怎么是你们?”
一人笑道:“我就说是武松哥哥,看背影也知道了,除了他,谁还会这般打扮!你们还说今天晚上追不上他了!”
又一人道:“幸亏出来的早,再晚些,岂不错过了?此乃天意,让我们寻见他。”
说话的前一人是施恩,后一人是张青,旁边还跟着孙二娘,身后更有三个汉子:云里金刚宋万,摸着天杜迁,白日鼠白胜。
武松忽见他们出现,怎不惊诧?错愕不已。
“你们,你们怎么会来?”
他的警惕之心又起,莫非是宋江派来的?有何意图?
但是看起来不像,宋江要杀他,在寨中就动手了,何必多此一举?且就算派人来,也不会派这几个,论本事,他们可没有多厉害。
武松自顾狐疑,施恩大步走到跟前,满脸含笑:“我们特来寻哥哥你啊。”
“寻我做甚?”武松问道。
“哥哥欲去哪里,我们便与你一道!”施恩斩钉截铁道。
“我有点糊涂,你们是什么意思?”
“哎呀,兄弟,你怎么不明白,你既被宋公明驱逐,不能在梁山,我们还在那里,有甚意味?
故我等一计较,决定都不在梁山干了,愿追随兄弟!同生共死!”
张青解释道。
武松想起张青等人在山寨神情,才知其缘故,原来他们已安了离去之心,故武松离开时,几人皆无悲容。
武松叹气道:“这是何苦?宋江怎肯放你们?”
“宋江自然不肯放,咱也没告诉他,我们是临时起意,山寨彼时一团乱麻,哪里有人注意?故我们轻松出来,未曾被人发觉。”
却是孙二娘出言解释。
武松方悟,又摇头道:“你们这么做,犯不上,快快回去!宋江当还不会察觉。”
武松心里感激,却不忍他们这般做,为了自己,舍弃大好前程。
张青道:“兄弟,你这不是说笑么,我们都已经出来了,岂能再回去!这不是儿戏!你心里不要有什么负担,我们是心甘情愿的。”
“虽这么说,我如何过得去?你们在梁山甚好,何苦跟我在一起做逃犯?朝不保夕?”
张青道:“呵呵,兄弟,自知你被逐,我与二娘,施恩就商议,要和你一起走,小小梁山,不待也罢!”
还有,你还不知道吧?你刚离开忠义堂,招安之事就确定下来了,听说朝廷很快就会派大臣去梁山宣读圣旨,招安梁山之众,那些想当官的,也都遂了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