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甚喜:“林教头果然还是嫉恶如仇,坚持道义,小乙没有看错人。
史头领如今颇有人马,手下兄弟也都了得,再有员外,林教头为内援,此事非为不密也。今番定是要查出实证,让虚伪之辈无可狡辩,让奸邪之徒无所遁形,让正义得到伸张。”
林冲握紧拳头,用力点了点头:“我林冲,向来如此,眼里揉不得沙子,前者,恐身单力薄,故隐而不发,今既有强援,我又何惧!”
燕青道:“此事必成!”
燕青见说动林冲,大喜过望,再说数语,也不久留,辞了林冲,寻路回自己住处。
此时已近二更,燕青哼着东京小曲,心情愉悦,只顾走路,路过一个长廊,不提防被一人绊了一下,跌倒在地。
紧接着,一阵哈哈哈的笑声响起。
燕青甚怒,爬了起来,瞧向那人,是个头陀,原来是武松,他手里提着酒坛,歪着坐在回廊的石凳子上,满身酒气。
“武二郎?”燕青甚是不快,
“你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喝酒,吓人到怪的,还绊了我一跌,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你这小厮,竟不晓事,我绊你一跌,那是瞧的起你,要与你套近乎!
我在这里等着你呢,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武松嘻嘻笑道。
燕青心里一跳,旋即镇定道:“别人套近乎都是拱手施礼,说些客气话,你是绊人一跌,倒是古怪!
我刚刚从外面回来,并没有鬼鬼祟祟的,你喝多了!莫要疑神疑鬼的。”
武松霍地起身,伸着胳膊便来搂燕青,燕青往旁一闪,却没有闪开,被武松箍住。
武松朝他脸上吐了一口气,酒气激荡,劈头盖脸散下,几乎将他熏晕。
燕青强忍着肚内翻滚之气,挣了两挣,终于挣脱了,怒道:
“武松,你醉了,大半夜的在此动手动脚,你要怎地?”
“你这小厮,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武松有些奇怪,但毕竟喝醉了酒,也未深究,
“我要怎么地?哼,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什么从外面回来,你明明是从宋公明那里出来,还想瞒我?
我问你,你这段时间悄摸去东京,干甚鸟事去了?”
“你说话客气点,我是奉哥哥将令,去东京是去干正经事,不是鸟事!”
武松冷笑道:“呵呵,你当我不知?你去找李师师,还说不是鸟事?李师师是狗皇帝的相好,干的不是鸟事是什么?山寨谁不知道?
你不过是为了让李师师给宋皇带个话,好招安我们这群土匪!为了招安,为了给那些狗官卖命,你就这么拼么?”
燕青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但是难以和他说个明白,也不想和他纠缠,道:
“小乙只是奉命行事,你这般胡缠,可是没有道理!”
“奉命?我看你和卢俊义就是想当官而已!当官,当你娘的官吧,老子明天便回二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