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起来吧。”
耶律神通谢过,站在太子下首。
“神通,你可知孤叫你来,为了何事?”
耶律神通心突突直跳:“请父皇示下。”
“神通,孤以前就告诫过你,没事不要去和梁山贼党纠缠,你不肯听,还将他们招来燕京,前几天梁山贼搅闹先觉寺,又挟持公主,燕京震动,你负责京城防卫,如何解释?贼人可曾拿到?”
耶律神通答道:“儿臣处事不周,让父皇担忧了,梁山贼搅闹城门,令公主受惊,儿实有过错,不过,托赖陛下洪福,前来燕京的梁山贼党皆被擒捉。”
“哦?那个叫文青的也被抓住了吗?听说此人假扮太子,影响极坏!”
“儿臣昨日去拿他时,他恰好不在,因此不曾拿得,但只要他还在燕京,儿臣一定不会放过他。”
“燕京向来宁静,未出过这等事情,孤即将大举,这般闹腾,恐军心不宁。
孤前时说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了么?身为皇子,你要明白先后主次,你把心思都放在那些细枝末节上,于军国大事,却稍忽懈怠,叫孤如何放心?
耶律辉沉声道。
耶律神通心里虽不以为然,还是答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谨记。”
“你能明白就好了,那些蛮子,也别留了,统统杀了。”
“儿臣遵旨。”
太子站在一旁,似笑非笑,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知为何,耶律神通觉得辽主今天对太子有些偏袒,明明是耶律婉儿抢走了梁山诸贼,才引来文青假扮太子,搅闹城门。
再说文青假扮太子,是他们没有识别出来,干自己何事?
后来的烂摊子还不是他耶律神通来收拾的!
难道自己与母妃的对话泄露出去了?宫中广有耳目,也不是不可能。
要真是这样,那就糟糕之极了!
耶律神通的心,忽地咚咚直跳。
不提他疑神疑鬼,却见辽主颜色稍缓,看了看几人,道:“前时,孤召见你们,商讨军国之事,欲行大举,而未有定论,而今天,孤欲再议此事。”
耶律辉又指着兀颜光道:“兀颜将军昨日到京,未曾歇息,就被孤叫过来了,今天你们都在此,咱们就好好议一下上次说的事情。
时不我待,大辽的宏图伟业,不能交给子孙去实现,成为他们的负担,而在孤这一代,就必须要完成。”
兀颜光起身道:“皇帝召见,臣敢不应命,皇帝忧深责重,宵衣旰食,臣等惶愧无地。”
他身材高大,声如洪钟,气场很是强大。
辽主向他招了招手,兀颜光躬身坐下。
“兀颜爱卿,孤统承大业垂三十载,自即位以来,削平不服,克定祸乱,克勤克俭,励精图治,富民强兵,国内可称大治。
然放眼天下,尚有宋,夏,金,大理负隅抗命,偷其残喘,未服王化,彼君虽幺么小丑,颇聚凶顽,尚有党徒,阻险负命,甚遗孤之忧。
孤每思天下不一,四海不宁,黎庶未安,未尝不临食辍餔,寝不安席,今欲起天下兵征伐不庭,混一区夏,再造河山,以就汉唐之业,于宋,金,夏,何为先?卿久镇边关,讲武练兵,熟悉戎旅之事,为我大辽柱石,必有高论。”
“陛下错爱,臣惶恐。陛下雄图伟略,志在万里,开国以来,枕戈待旦,厉马秣兵,未尝有一丝松懈,
主上欲混一区宇,廓清山河,成圣人之伟业,臣下敢不尽愚忠,效死力,闻主上之诏令,臣伏思昼夜,今略陈其计,供陛下采择。
闻丞相,河间王之意欲先图宋,臣以为不然,大宋,肘腋之疾,金国,乃是心腹之患也,如若颠倒,缪之甚矣。”
兀颜光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