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是曲折的,前途必然是光明的!
“本宫就怕先生手下缺了一员悍将……”
扶苏吞吞吐吐表明歉意。
“秦墨高手如云,缺了一个田舟还有他人效力。”
“殿下尽管放心就是。”
陈庆大方地表态。
大禹治水的时候已经验证过,堵不如疏。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如果他堵死了田舟的上进之路,或许二人之间便生出了隔阂。
等田舟在朝堂中碰的鼻青脸肿,自然会记起内务府的好处。
——
三人出了宫门之后,包山轻舒了口气,不禁露出振奋的神色。
“包大匠也想为太子效力?”
“早说嘛,方才本侯为你美言几句,至少能落个与郡守平级的官职。”
陈庆嬉笑着调侃道。
包山连连摆手:“卑职怎敢想这种好事,实是为田师兄高兴。”
“他总算出人头地啦!”
陈庆暗自想道:是福是祸还未可知呢。
相里老丈人如今高居尚书之位,可他脸上的笑容明显比以前少多了,人也显得苍老许多。
你们一群搞科研、工造的,跟浸淫朝堂多年的官吏去勾心斗角,能有好下场?
“改天再有机会,本侯一定在殿
陈庆言之凿凿地说。
“不不不,卑职愿意为侯爷干一辈子,哪都不想去。”
包山诚恳地说道。
“你不想出人头地?”
“这可是天赐的良机。”
陈庆故意逗他。
包山举起自已的双手:“卑职天生六指,这辈子和做官无缘了。”
“只有师兄弟们,还有侯爷您不嫌弃我。”
“卑职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陈庆大笑出声,拍着他的肩膀说:“那你说,秦墨学派会发扬光大吗?”
“百家俱黯,墨学冉冉崛起势不可挡。”
包山坚定地回答:“一定会的。”
陈庆问他:“为什么?”
包山摇摇头:“不知道,但卑职知道一定会。”
“师兄弟们都很厉害的,哪个都是万中无一的高手。”
陈庆忽然来了兴致:“包大匠,异日你的师兄弟们全都身居高位,出入朝堂,届时你想怎样?”
包山挠着后脑勺:“算命的说我寿短,那时候早就黄土一抔化作枯骨了吧。”
“只要秦墨之学还在,能够造福世人就够了。”
陈庆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
你们不争,我替你们去争。
高官厚禄者尸位素餐、结党营私,视万千百姓为猪狗牛马。
还为了一已之私,千方百计阻挡时代大势的到来。
这谁能惯着?
“信儿,殿下已经准了铁船的建造计划。”
“你去冶铁司找田舟召集能吏干员准备筹建吧。”
“包大匠,天色不早,你回去与家人团聚。”
先后打发了二人,陈庆乘上马车直奔北坂宫。
“侯爷,公主已经睡下了。”
“您……改日再来好吗?”
天色擦黑,陈庆步履匆匆走向茹仙公主的宫室,突然一名侍女闪身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改日?”
陈庆无视了她诚惶诚恐的表情,伸手捏住她光滑的下巴。
“侯爷,您不要这样子。”
侍女既羞怯又惊恐,深深地埋下头。
陈庆的目光随之下移,毫无顾忌地捏了两把之后,讥讽地说:“你可以改日,你家公主怕是遭不住。”
“去沏壶茶过来。”
说完他从对方的身侧飘然经过,熟门熟路地走向茹仙公主的卧房。
侍女轻咬着下唇,得意地盯着陈庆的背影。
等我腹中怀了你的胎儿,你还会对我呼呼喝喝,随意支使吗?
卧房内灯火昏暗。
茹仙公主双目紧闭,躺在榻上似是陷入了沉眠。
陈庆挪过一个矮墩,坐在榻边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伸出右手,伸入温暖的岑被之中。
茹仙公主霎时间屏住了呼吸,努力克制住起身呵斥的冲动。
“腰腿结实有力,难怪能做出那种高难度动作。”
“不知牵动了伤处没有?”
陈庆自言自语着,抽回右手揭开她的被角。
“你想干什么?!”
茹仙公主猛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替你检查伤处,万一断骨错位,必须打断了重新接回。”
“你想受那份罪吗?”
陈庆若无其事地说道。
“看病有郎中问诊,用不着你。”
茹仙公主又羞又怒,不过话语间却透着心虚。
“实不相瞒,上次就是本侯给你接的骨。”
“一回生二回熟,何须他人效劳。”
陈庆用力往下压着手,遭到了茹仙公主的坚决抵抗。
“你再敢无礼……”
“本侯再无礼,还能比得过你?”
趁着她愣神的时候,陈庆快速说道:“大秦监国太子已经答应了与月氏结盟之策。”
“往后你们可以得到比蛮邦优惠许多的珍贵货物,还能依仗秦国的威名抵御外族侵掠。”
“真遇到国族危亡的大难时,秦国绝不会坐视旁观。”
“百万秦兵,就是月氏傲世群蛮的底气。”
茹仙公主震惊地目瞪口呆。
“真的?”
陈庆坚定地点头:“比真金还真。”
茹仙公主下意识问道:“秦国太子怎么会答应的?”
陈庆理所当然地说:“本侯午时去说了一通,殿下就答应啦。”
“难道还用费什么手脚不成?”
……
茹仙公主心情十分复杂。
她的清白之躯没有错付。
陈庆在秦国权势滔天,能得他相助,比千军万马都来得厉害!
‘你看,你看,又盘算起来了。’
‘后世的反诈宣传如火如荼,但总有人不断上当受骗。’
‘贪之一字,害了多少人啊!’
‘你要的是秦国扶助,我要的是月氏全族啊!’
陈庆不动声色地把手放下,重新掀起岑被给茹仙公主盖好。
“外面天寒地冻,本侯与你有救命之恩。”
“给我暖暖手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