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的。”
鹿仙翁挺起胸膛,深吸了口气。
“还说无碍,仙君你的手抖得好厉害。”
竺雅夫人心疼地抓住他的手臂。
陈庆当场笑出了声。
我手下可真是出人才啊!
这狗逼拿火药炸自已,你特么不嫌手疼吗?
鹿仙翁是浸淫旁门左道多年的老神棍了,套路又多玩得又花。
他气喘吁吁地摆了摆手,摊开掌心喃喃念道:“夫人,本仙君法力微末,庭院中的树妖又成了气候。伤它一千,吾亦自伤八百。”
“唉……恨不能替夫人除了此妖,还您家宅平安。”
竺雅夫人感激涕零:“仙君别说了,为了妾身您多次强行催发法力,导致邪气入体,伤了您的仙基。”
鹿仙翁的眉头挑了挑,眼中的贪婪之色一闪而逝。
“夫人,树妖受创不轻,一时半会儿不会妨害你了。”
“本仙君暂且告辞,待它兴风作浪时,你再遣人来寻我。”
竺雅夫人脸色羞红,别过头去说:“妾身受您大恩,怎能不报。”
“您留下歇息片刻……也好让妾身略表心意,弥补您仙基的损伤。”
鹿仙翁一时间手不疼了,腰不酸了,脸上泛起兴奋的红光:“夫人,上回是一时情急,本仙君有性命之危,才不得已……”
“怎好再劳烦您?”
竺雅夫人羞答答地不回话,直接冲着院外喊道:“来人,给仙君备宴。”
陈庆身边的仆从婢女瞬间一哄而散。
“咦,你是哪个?”
“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名仆从走出去几步,才回过头来疑惑戒备地盯着陈庆。
“我是鹿仙君的伴当,特意来接他的。”
“麻烦你通传一句……算了,仙君向来不喜被人打搅,我在这里候着就是了。”
陈庆镇定自若地回答道。
“哦,你是雷侯府上的?”
仆从看他不像是匪类,衣着华贵说话又客气,顿时放下了戒心。
“嗯。”
“主母吩咐我来的。”
陈庆点了点头。
“那你候着吧,我先去忙了。”
“别乱走啊!”
仆从叮嘱了一句,迅速小跑着离开。
陈庆身边空无一人,眼神玩味地打量着走向屋内的鹿仙翁和竺雅夫人。
一个脚步虚浮,有气无力。
一个温柔体贴,嘘寒问暖,眼中情意绵绵,时不时还轻轻拍打前者的后背。
好你个老鹿呀!
真是让本侯大开眼界!
让你当化工专家真是屈才了,你干脆在内务府开个班,教大家伙怎么撩拨出墙红杏算了!
砰。
房门轻轻的关上,再也看不到二人的身影。
陈庆四下观望了一圈,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
“夫人,不可,本仙君不能坏了你的清白。”
“仙君,又不是第一回,早就坏过了。”
“那也不行,修道者清心寡欲,我怕……”
“仙君,别说了。”
陈庆很快脑补出屋里的景象,竺雅夫人竖起一根手指挡在老鹿的唇前,单手开始宽衣解带。
老鹿计谋得逞,还得装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屋内暂时没了声息,但陈庆知道,鹿仙翁此时一定欢喜到了极点。
细不可闻的嘤咛之声传来后,陈庆又等了会儿,突然抬脚猛踹房门。
砰!
“派出所的,扫黄!”
“双手抱头不许动!”
大喊一声后,他撒腿就朝外面跑去。
身后传来一男一女惊慌的呼喊声,随即鸡飞狗跳。
“夫人勿慌。”
“是树妖在作乱!”
鹿仙翁袒胸露腹,披着里衣站在屋门内查看。
陈庆的背影一闪而逝,再加上刚才那句喊话,他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仙君,真的是树妖吗?”
竺雅夫人衣衫不整地从内室里出来,恼怒又慌乱地问道。
“没想到它竟然还有余力现身,是本仙君失算了。”
“夫人待我回去取了法器,再与它战一场!”
鹿仙翁额头上冷汗涔涔,手忙脚乱穿好道袍就要往外走。
侯爷怎么会知道我在此处?
这回被他抓了个现行,不死也要脱层皮。
“仙君,你别走呀!”
“你走了妾身怎么办?”
竺雅夫人六神无主,抓住他的手臂不肯松手。
“夫人,那树妖现身一次已经耗干了力气,不会再出来了。”
“本仙君不快点取回法器,它休养一阵子又要害你啦!”
鹿仙翁知道陈庆一定在门外等着自已,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竺雅夫人。
待他从府中出来后,立刻匆忙扫视着四周。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吃得正香。
鹿仙翁心里直打鼓,但发现陈庆似乎心情不错,并没有生气,才壮起胆子匆匆上前。
“侯爷。”
“真巧啊,怎么在这里遇见您了。”
“怪不得今天一出门卑职就发现朝霞红光烂漫,绵延万里,原来是应验在您身上。”
鹿仙翁抬手作揖,谄媚地拍起了马屁。
“拿出来吧。”
陈庆故意不去看他,直接伸出手。
“呃……”
鹿仙翁犹犹豫豫,从袖袋里取出三只没用完的道具。
“怎么用的?”
陈庆知道这些其实是大号的擦炮,用力一捏就会爆炸,因此没有贸然伸手。
“卑职遵循您的教导,为了验证不同配方的威力和效果,特意每样调配了一些。”
“以卑职亲身试验所得,这种威力最大,发声最响……”
鹿先翁顾左右而言他,先夸起了自已的成果。
“外面包着的黄符是掩人耳目的吧?”
陈庆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你把红药包起来,以丝线系好,藏在分隔开的袖袋里。”
“丝线另一头是不是缠在你的手指上?”
“用的时候指头一弹把它抽出来,然后用掌心拍向树干。”
“啪!”
“仙君小心~”
他捏着嗓子学起了竺雅夫人的娇声媚语。
“是……”
“正如侯爷所言。”
鹿仙翁心如死灰,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