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天下第一了还讲什么道理?(2 / 2)

陈庆笑着说:“殿下又答对了。”

“所以当下的北美洲并不适合耕种。”

“夏日时,飓风四起。冬日时,暴雪侵袭。”

“北美洲的土人并非不善农事,只是因为年年来袭的天灾,导致耕田无法养活自已,所以才把农事作为补充,以渔猎为生。”

他又用木棍点了两下墨西哥湾的位置:“朔风到了这里后,一路奔袭疲惫,又有海上吹来的暖风调和,灾害顿时化为无形。”

“所以美洲中部风调雨顺,籍此发展出先进的农耕文化。”

“以秦国自身类比,北美洲就相当于匈奴,饱受白灾之苦,人丁稀少。”

“中美洲就像我们自已,能耕能战。”

嬴政思索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手指着北美洲的位置:“灭六国之策,也是先弱后强,远交近攻。寡人派大军先在美洲北方立足有何不可?”

陈庆爽快地回答:“陛下,远隔万里补给粮草谈何容易?”

“北美土人又不善耕作,秦军想抢都没地方抢。”

“能养活这支大军的,唯有中美洲那些强盛的部落邦国。”

“可是……不在北美停驻休整,又如何继续启程南下呢?”

嬴政顿时语塞,盯着地图久久不说话。

“美洲之所以部族林立,主要的原因在于他们没有牛马等畜力代步。”

“秦军虽然剽悍善战,但也不能保证每战必胜,总会有失手的时候。”

“一旦随军配发的牛、马等牲口落到土人手中,他们很快就能学会骑马乘车。”

“届时部族之间沟通往来比之前方便,活动的范围也扩大了多倍。”

“土人为了抵御秦军,必然会互相结盟。”

“而中美洲的大族强邦也会居安思危,提前整军备战。”

陈庆沉声道:“陛下,一旦秦军无法迅速取得决胜,则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粮草又无法补给。”

“土人却会迅速坐大,每日益盛。”

“再想攻灭它可就难喽。”

嬴政下意识说道:“寡人应当以火枪兵速战速决,绝不能拖泥带水。”

陈庆轻轻颔首:“微臣同样是这般想的。”

扶苏附和道:“儿臣也觉得应当如此。”

嬴政叹了口气:“那就再让他们苟且偷安三五年吧,寡人不急于一时。”

陈庆暗想:三五年后,大秦的海军舰队也建造得差不多了。到时候立刻启程奔赴美洲,完成你的宏图壮志。

这还叫不急?

——

咸阳宫在商讨攻占美洲的时候,冯涿正在军营里借酒浇愁。

“入娘的,山夷使节迟迟未至,是何道理?”

“莫非被羌人半路截杀了?”

“这可如何是好,本将如何向侯爷交代。”

陈庆敢替他的好连襟辛岳出头挡灾,当然是有把握才敢夸下海口的。

别的不说,前往关山牧场与月氏交割兵甲的时候,他和大散关的守将相谈甚欢,彼此称兄道弟。

山夷使节恰好要穿过羌人的领地,从大散关入境秦国。

这不是正好落入他的手中了吗?

陈庆修书一封,冯涿自然唯命是从,丝毫不敢马虎大意。

“将军!”

“山夷人来了!”

亲兵小跑着进了帐中,高声禀报。

“真的?”

“人在哪里?”

冯涿眼睛一亮,兴奋地站起身。

“就在关外,足有上百人。”

“小的们得了您的吩咐,特意仔细检查,这伙人迟迟不肯亮明身份。最后与兵卒起了争执,情急之下才说明来历。”

亲兵一板一眼地回答。

冯涿搓了搓手,伸手抓起兵甲上的长戟,犹豫片刻后又放下。

“传令军中,调五百弩手过来,随时听候本将调遣!”

他招呼两名侍从过来整备盔甲后,大步流星地出了军营。

关口处,行路的客商马队堵成一条长龙,站在路边踮着脚尖看热闹。

山夷使团的一名老者被蛮不讲理的大头兵气得面红耳赤,高声喝道:“文书、贡品俱在,山夷百族持礼前来造访,为何不让我们入关?”

守关兵卒受了上官的指,凶横地摆了摆手:“此处是秦国领土,谁能入、谁不能入我说了才算!”

“你要造访便让你造访,当秦国是什么地方?”

“由得你们这些蛮夷撒野!”

山夷老者怒气更盛,却不敢发作:“百族联军盛兵十万,军威仅略逊秦国一筹。老朽劝你客气些,回去禀报了上官再来答话!”

冯涿风风火火走到了近前,听到这句话又好气又好笑。

域外蛮邦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这个略逊秦国一筹,那个是关外第二强国。

合着天南海北,反正也搭不着边,胡乱吹嘘也没人管是吧?

都吹牛逼了,能不能胆子再大点,直接吹嘘与秦国不相上下多好!

本将的长戟也未尝不利,正好称称山夷的斤两。

“何人在关外喧哗?”

冯涿板起脸怒喝一声,在众多亲兵的簇拥下走出关门。

山夷老者心情振奋,可算是找到能做主的人了!

“启禀将军。”

“我等自西南而来,乃山中百族派遣来的使节。持文书、贡品想要通关去往咸阳,觐见贵国皇帝。”

老者缓缓上前,递交文书的时候,在指缝里夹了两颗璀璨澄澈的宝石。

“西南山夷?”

冯涿接过书信的时候,被宝石硌了手指,才发现文书下的门道。

“原来如此。”

他心中腹诽:可惜呀,上道也没用。是雷侯不让你入关,本将岂敢违逆。

“将军,还望通融一下。”

“我等感激不尽。”

老者恭谦地作揖行礼,不动声色地露出鼓鼓囊囊的袖袋。

冯涿嗤笑一声,挥手喝道:“西南山夷大逆不道,起兵作乱,犯我大秦边境。”

“尔等当本将不知吗?”

“若不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现在就拿了你交由朝廷处置!”

“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本将不讲情面!”

老者仿佛有莫大的委屈,急道:“将军请听老朽道明实情,非是山夷要反,而是被蜀郡守将逼至绝境,不得不反!”

冯涿脸上挂着冷笑:“那你怎么不去蜀郡告官呢?来大散关作甚?”

老者被堵得哑口无言。

我去蜀郡告蜀郡边关守将?

是我糊涂了还是你糊涂?

“山夷百族背负血海深仇,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来到此地。”

“将军可否高抬贵手,容我等通关……”

冯涿毫不留情地摆手:“再啰嗦下去,尔等小心人头落地!”

老者气急攻心:“百族数十万子民满腔激愤,秦国难道坐视不理吗?”

冯涿满不在乎:“我理又如何?不理又如何?”

“你们这些自封第二第三的域外蛮邦才是真的不可理喻。”

“秦国之盛,当世无双。”

“个个蛮邦都要理会,能顾得过来吗?”

大散关的士卒发出阵阵哄笑声,山夷使团群情激奋,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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