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夜晚。
陈庆坐在韩家的小院里,享受着肥美鲜嫩的羊炙,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小酒。
“兄长回来喽!”
韩柘手上拿着一个五颜六色的风筝,绕着庭院尽情地撒欢。
“慢点跑。”
“打翻了叔叔的酒壶,看我不打你。”
韩蓁心情大好,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好像年轻了十岁。
她翻着炉火上的羊肉,烤得两面焦黄后用筷子夹起,放进陈庆的餐盘里。
“信儿去了那么久,终于有音信传来了。”
“我日盼夜盼,险些以为……”
话未说完,她的眼眶就忍不住发红,抽泣着抹起了眼泪。
“嫂嫂,我跟你说过多少回。”
“信儿是天生将星,有大气运加身的。”
“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对别人来说是侥幸,对他来说就是注定。”
“你把他关在家里拴在身边,反而是害了他。”
陈庆酒意微酣,浑身轻飘飘的好像随时会软倒下去。
“我可没有你那么狠心。”
“信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说到这里,韩蓁忽然变了脸色。
她小心地瞥了韩柘一眼,看到小儿子站在角落里吹着手中的风车,才轻轻挪动矮墩凑近了陈庆。
“叔叔,妾身与你说一件正事。”
“嫂嫂但说无妨。”
陈庆拿起酒壶,拍着胸脯保证:“朝鲜是大秦的属国,我徒儿是朝鲜的太上皇。”
“你尽管放心,谁也伤不了信儿一根头发。”
“我一定全须全尾地把他带回来交给你。”
韩蓁用力摇头:“不是这个。”
“我……上个月没来月事。”
陈庆恣意发笑:“嫂嫂可算找对了,本侯精擅妇科,待我探查一回便知缘由。”
韩蓁禁不住恼了:“叔叔,你听进去了没有。”
“整整一个半月了,我还是没来月事的迹象。”
“该不会……”
她神色慌张地咬住下唇,眼神中充满怨怪之意。
陈庆愣了下,脱口而出:“嫂嫂是说……你有了?”
韩蓁犹犹豫豫:“妾身觉得有七八成的可能。”
陈庆的脑子里嗡的一下。
他和韩蓁最近也没亲热啊!
哦,是一个半月前中的标。
韩蓁连生两个儿子,想来是容易受孕的体质。
“叔叔,你说怎么办?”
“要不妾身去讨副药……”
韩信再有一两个月就要返回咸阳,要是让他知道自已与陈庆闹出了苟且之事,哪怕死了都无颜去见韩家的列祖列宗。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打胎的虎狼之药。”
陈庆摇了摇头。
他内心万分纠结,取舍两难。
嬴诗曼如果诞下他的子嗣,必然会成为皇家手中最有力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