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忍耐下来。”
冯婕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死活捋不清思绪。
她想不明白,自已一言一句皆发自肺腑,且是为诗曼公主着想,怎么就惹得她勃然大怒?
四轮马车上,王芷茵跳到嬴诗曼面前,激动地竖起大拇指:“诗曼姐姐好样的!”
“对这样无理取闹的婆娘,就不能给她留脸!”
“哼,说什么吟诗作赋,我看她分明就是卖弄风骚!”
“去哪里不好,非得去姐夫的官署前。”
“她迟迟未嫁,莫非还想攀龙附凤?”
“我呸!”
“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已的德性!”
王菱华把她拽回自已身边坐下:“你差不多行了。”
“陈庆的学识才华你整天耳濡目染,一点都没学到。”
“他那些坏毛病,倒是有样学样,十足十一点都没落下。”
嬴诗曼淡淡地说:“芷茵也并非胡乱猜测。”
“冯家之女或许真有这个心思。”
王菱华不禁愕然。
可转念一想,京畿中想要嫁给扶苏的名门贵女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冯婕有这样的心思并不奇怪。
只是……
莫非她以为与士人们吟诗作赋,博一个才女的名头,就能获得太子的青睐?
太天真了!
扶苏如果要立侧室,八九成是蒙家之女。
再不济也得是李信、章邯之流的人物。
某些东西生下来的时候有就是有了,如果没有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再有。
“你皇兄如今沉醉于公事,要学那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呢。”
“哪有这些闲杂心思。”
王菱华轻描淡写地揭过此事,根本没把冯婕视为威胁。
嬴诗曼和王芷茵也是轻蔑地发笑。
“你们说,要是陈庆与冯家结亲,冯劫那老儿会不会乐得蹦起来?”
“到时候咱们把冯婕当成使唤丫头,端茶倒水、捶腿捏肩全部指使她来干。”
“累不死她也活活气死她。”
王芷茵戏谑地说道。
众人被逗得乐不可支。
相里菱难免露出些许感怀的神色。
如果不是陈庆态度坚决,不惜以忤逆皇命相威胁,哪能把她加进陪嫁名单里?
取士先问家世,婚姻先览阀阅。
轮一百次都轮不到她!
“阿菱,你想什么呢?”
“啧啧,莫伤心。”
“你爹如今是工部尚书,师兄弟们个个都是内务府的能臣干将。”
“陈庆要不是靠着他们出力,哪有今日之风光。”
王芷茵与她相邻而坐,发现了相里菱的情绪波动。
她伸手挑起对方的下巴,“再说,陈庆她最喜欢……”
话音未落,她的右手闪电般下滑,在相里菱胸前狠狠地一捏。
“这个!”
相里菱大羞,猛地一蹬撞到了厢壁上:“你干什么,不许动手动脚。”
“陈庆摸得,我王公子摸不得?”
王芷茵扑了上去,与她嬉闹成一团。
嬴诗曼和王菱华无奈地对视一眼,纷纷上手把她们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