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鹿姑和提呼屠屏气凝神盯着陈庆手中的兵器,看得目不转睛。
它的样式极为特殊,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似乎冥冥中与自己有着某种契合。
“侯爷……”
“拿去看吧。”
陈庆爽快地把弯刀递了过去。
狐鹿姑双手捧着接过,与主动凑过来的提呼屠仔细端量。
刀背略厚,还保留着淬火后的灰黑色氧化痕,看上去厚重又古朴。
但它的锋刃银亮森冷,锐气逼人。
狐鹿姑忽有所感,握着刀柄上下挥舞。
他想象着自己骑在马上,弯刀寒光闪过,轻易切开了敌人的皮甲和血肉。
眼前是刺目的鲜红和血腥气!
“好兵器!”
狐鹿姑禁不住夸赞道。
“先试试再说嘛。”
陈庆主动把木匣递了过去,示意对方试刀。
狐鹿姑正在踌躇的时候,提呼屠主动接手:“我来吧。”
他的身形更加魁梧壮实,武艺也更为精湛,不必担心无意间伤到了秦国上官。
“嘿!”
提呼屠深吸了口气,骤然出刀。
仅仅用了四五分力气,坚实的木匣前半段被整齐地切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狐鹿姑弯腰捡起,盯着光滑整齐的切口,兀自不敢相信地伸手去触摸。
“神兵利器!”
“此物千金难买!”
他忽然回想起什么,震惊地问:“上官,方才您说这样的兵器有多少?”
“一万把。”
陈庆竖起一根手指:“若是丘林部的表现能让本侯满意,另有一万把奉上。”
“您要丘林部做什么?”
狐鹿姑眼神坚决,势在必得。
“有些话本侯原本不想说的。”
“但两位使节诚心来投,也算不上外人。”
陈庆负着手,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们可知东胡部为何日益强盛,又为何敢于肆意欺凌匈奴诸部?”
狐鹿姑犹豫了下:“东胡人多势众,我等难以抵挡。”
“还有呢?”
陈庆循循善诱地问。
“还有……”
“东胡与秦国交好,受此裨益良多。”
狐鹿姑意有所指地说。
“对了嘛!”
陈庆回过身来:“不瞒两位,本侯已经掌握了蒙恬与东胡部私下勾连的证据!”
“先生。”
扶苏顿时情急。
“殿下!”
“事到如今,你还要讲什么家丑不可外扬那一套吗?”
“蒙恬的所作所为,君臣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陈庆义愤填膺地说:“无非此僚如今拥兵自重,轻易动他不得。”
“您的苦楚,微臣心里全都明白。”
扶苏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气。
这等话岂是随便乱说的!
‘殿下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微臣自有章法。’
陈庆递去让对方安心的眼神,随即肃然道:“不瞒两位使节,蒙恬绝不会喝止东胡对丘林部的进犯。”
“你二人还想铁器越多越好?”
“被东胡知道丘林部的打算,只怕你们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