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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宫。
富丽堂皇的大殿中,茶香袅袅。
扶苏的热情招呼,让两位丘林部使节显得更加拘谨且不知所措。
“两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父皇命先生全权处理此事,他马上就来。”
扶苏温和地笑着说。
“哦。”
“多谢殿下款待。”
二人不知道‘先生’是何许人物,但是能得秦国太子如此尊崇,想来地位极高。
枯坐闲谈。
扶苏对匈奴的风俗饮食颇有了解,加上为人平和谦逊,让两位使节渐渐放松下来。
“不知二位一路行来,沿途风物如何?”
“北地更冷,百姓可还受凛风霜雪侵袭?”
忆起北地监军的往事,扶苏感慨万千,随口一问。
“殿下,关内可一点都不冷。”
“吾等沿途所见,田地里的庄稼都冒出了新苗,郁郁葱葱极是喜人。”
一人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呀,秦国来年一定物产丰足。”
“产出的粮食,不知道能养活多少人。”
另一人心酸又羡慕地说。
扶苏不置可否,暗忖道:你们莫不成是来大秦化缘的?怎么三句话不离庄稼和粮食。
两位使者有苦自知。
他们还真想用牲畜换一些粮食来养活部族子民。
春秋两季是草原上牲畜的繁殖季节。
而今年春天寒少雨,野草长得稀稀疏疏。
东胡部又恃强凌弱,抢夺了他们的草场。
丘林部现在居无定所,向西迁移又受到其他匈奴部族的阻挠。
再不想办法解决,刚产下的牛犊马驹很快就会饿死。
即使侥幸活下来,孱弱的体格也熬不过这个冬天。
穷途末路近在眼前!
“秦国地大物博,怎会短缺了些许粮秣?”
“两位匈奴的朋友是来对地方了。”
陈庆笑容可掬,昂首走入殿中。
“先生,你来得正好。”
扶苏欣喜地站了起来。
他不太会应付这种场景,父皇也叮嘱过让他从旁学习观察。
“微臣未发迹时,乡邻皆称我为及时雨。”
“两位可是来自丘林部?”
陈庆把随身携带的木匣放在桌案上,细细端详着两位草原来客。
衣着、发饰都作秦国人打扮,但是敦实剽悍的体格,以及那股狂放不羁的气息,已经说明了他们的身份。
“吾乃丘林部左都侯狐鹿姑,拜见秦国上官。”
“吾乃右都侯提呼屠,拜见上官。”
两人的态度十分恳诚,见面就一揖到底。
陈庆心中明了,丘林部的情况相当不妙,有可能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
你们这不是送上门的肥羊吗?
“何须如此。”
“秦国乃天朝上邦,为天下苍生主持公道,维护世间公义,乃是应有之责。”
“东胡暴虐无道,凶残成性,无故挑起争端侵夺丘林领土杀害尔等子民。”
“大秦焉能置之不理!”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不光扶苏被震住了,两位使节更是目瞪口呆。
“上官……”
狐鹿姑想起部族的遭遇,不禁悲从中来。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上官为丘林部主持公道,否则我部灭族只在旦夕之间!”
“快起来。”
陈庆影帝附体,一副同情愤慨的样子扶住对方。
“大秦在,世间的公义就在。”
“本侯一定为丘林部讨还公道,断不会使良善之民遭受荼毒,沉沦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