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宁腾一向保守谨慎,非得投石探路,见到好处才肯押注。
且由着他吧!
反正早晚一个都跑不了。
“在下这就去吩咐。”
宁腾叫来仆从,三言两语交代下去。
婢女端来茶水,二人慢慢啜饮起来。
“还有一桩事。”
“不知纺织工坊可缺人手?”
陈庆在对方的注视下缓缓说道。
“缺呀!”
“怎么不缺!”
“若不是怕耽误了农时,在下早就高价招募工匠,从市面上采买奴隶了。”
“耕田方得几分利?”
“纺织工坊耽搁一天,那都是整箱整箱的钱呀!”
宁腾唏嘘长叹,苦无良策。
“可缺女工?”
陈庆笑着问。
“自然是缺的。”
“有多无少。”
“纺织用不了多少力工,女工价廉易用,可……不好找呀!”
宁腾察觉对方似乎有话要说,神情专注地盯着他。
“本侯最近遇上一桩事。”
陈庆不疾不徐地将李利来访之事娓娓道来。
“雷侯,你怎么又……”
宁腾震惊错愕,说不出话来。
“此事操办得好了,至少可得十余万女工。”
“宁内史,你出几分力气,与我一同面圣,向陛下奏禀实情。”
“本侯分你三五万,纺织工坊霎时间就人满为患。”
“你看可好?”.
扶苏如今拖家带口的,陈庆不好意思老拿他挡枪。
如今正缺个捧哏帮闲,就打起了对方的主意。
“不好不好。”
“在下人轻言微,焉能与雷侯共事。”
“况且陛下一向冷落宁某,我与你一道去了也不管事呀!”
陈庆差点被气乐了。
光凭你出卖故国投靠大秦的这份背景,那妥妥是始皇帝眼中的大忠臣。
你说话能不管事?
MMP的,诗曼还老怨我四处树敌。
就朝中这些货,有利可图一哄而上,遇事迟疑不决瞻前顾后。
与他们一起能成什么大事!
“宁内史,你虽无甚本事,好道也是个人。俗云:‘放屁添风。’你也可壮我些胆气。”
陈庆阴阳怪气地讥讽道。
宁腾尴尬无言,讪讪地笑了笑。
“放屁添风你都不行吗?”
“陛下将京畿重任交付于你,高官厚禄应有尽有。”
“你食君之禄,安敢忘君之忧?”
“此事于国于民于己皆利益无穷。”
“还犹豫个什么!”
陈庆把话说得愈发不好听。
“侯爷莫激在下了。”
“宁某……放屁都不响,壮不了您的胆气。”
宁腾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死活不肯趟这碗浑水。
“你呀你呀!”
陈庆又气又无奈,指点着对方恨铁不成钢。
这时候,他察觉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
回首望去,许巩昌眼眸中流露出羡慕敬仰之色,在门外恭谨肃立。
“许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