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巩昌第不知道多少次替自己鸣不平。
宁腾只知道借着手中的权势,不断积攒土地、物产,靠着经营和租赁,每年都能赚取令人眼红的钱财。
他凭着自身苦心经营,利润每年都在暴涨。
然而因为本钱太少,加上需要给宁腾上供以及多方打点,迟迟未能积累下丰厚的身家。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许巩昌脑海中浮现出陈庆夸赞欣赏的目光,忍不住心生动摇。
若是能投到雷侯手下任事该有多好!
有内务府和皇家银行背书,数年时间我就可以成为名动天下的顶尖豪商!
许巩昌握紧了拳头,野心不受控制地疯狂滋长。
良禽择木而栖。
宁腾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焉能成就大事?
该怎么才能摆脱的桎梏,换得自由身呢?
许巩昌思量许久,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旦被旧主察觉他的心思,非得杀人灭口不可!
“主人,外面天冷。”
“快回屋里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吧。”
珊珊从酒肆中出来,柔情款款地说道。
“苦了你啦。”
许巩昌怜惜地看着她,“下回招待雷侯之时,你务必想办法把他引到房闱之中。”
珊珊讶异了片刻,垂首道:“诺,奴家记住了。”
许巩昌把玩着她耳边的秀发,深深地叹息道:“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
“哪日我出人头地,定然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再等等我。”
珊珊心里麻木冰凉,却又忍不住生出一丝丝希望。
万一是真的呢?
“奴家不求与主人共结连理,只求年年岁岁常伴身边。”
她深情地注视着许巩昌的眼眸,投入对方的怀中。
——
翌日。
陈庆照常晚起,也没去当值。
天气渐寒,朝廷又不肯怜恤官吏,全都是乘坐敞篷马车来往。
深秋的冷风一吹,冻得脑门都疼。
这哪能顶得住?
所以陈庆把自己的作息改成了正午出门,夕阳未落就返家。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反正是给老丈人打工,还能苦了自己?
“芷茵,你推着磨,我往里面倒芝麻。”
“咱们赶紧把芝麻酱弄好。”
“阿菱,你和热巴把菜蔬洗好,羊肉片得越薄越好。”
陈庆拎着一斗芝麻,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唯有王芷茵一动不动,盯着眼前小巧的石磨,冷声问道:“陈庆,你让我做什么来着?”
“推磨啊!”
“咱们家又没有水源,也没架设水车,不靠人推难道牵头牛马来?”
“这磨盘如此小巧,也不费什么力气。”
“快点,待会儿太子夫妇就过来了。”
陈庆挥手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