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田间地头,房前屋后,洒上种子就能活。”
“哪怕山野林间,都时常能看到大片的野麻。”
“本官挑些便宜的山地,种上百万亩都不是难事。”
“如此可足够使用了吗?”
陈庆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对方。
以前还是小瞧这厮了!
家底之丰厚,完全不输蒙家、王家等累世豪门。
天下最为繁华的京畿首府长官嘛!
这些年到底捞了多少好处?
金娘忽然悄声说了一句:“麻布产出如此巨大,能卖得出去吗?”
宁腾心情正好,笑着回道:“姑娘行走在外时,可见过黔首百姓衣衫褴褛,补丁摞着补丁?”
“他们为何如此?”
“难道是不想穿新衣吗?”
“哈哈,衣食住行,衣为首位。”
“只要织出来,就不愁卖不出去。”
陈庆颔首赞许,为了避免金娘尴尬,岔开了话题:“田少府有办法让机器快起来,但造价定然上涨。”
“宁内史可要有心理准备。”
“投入越大,产出越大。”
“本侯可没贪墨了你的钱粮。”
陈庆提前给对方打了个预防针。
宁腾用力点头:“道理我都懂,做生意哪有不用本钱的。”
“本钱越多,赚得越多。”
“雷侯与各位秦墨高才劳苦功高,今日便由本官做东!”
“美酒佳肴,声色歌舞,大家好好快活一下!”
田舟和徒工们迅速低下头。
这样的饮宴应酬会让他们很不自在,还不如留下干活来得舒心。
“侯爷,我等连夜再把织布机完善一遍。”
“起码要与人力相抵,才好向内史大人交代。”
田舟开口婉拒。
陈庆犹豫了下,也不好强人所难。
“那就让宁内史把美酒佳肴,连同赏金一起送过来。”
“如此安排可好?”
宁腾略感不虞,点点头:“行,本官这就去吩咐。”
两人从木屋里出来,陈庆负手而立,看着宁腾去吩咐侍从办事。
“天色不早了,咱们走吧。”
等他回来的时候,陈庆随口说了一声,就坐上马车。
“陈侯爷,你要去哪儿?”
宁腾莫名其妙地问。
“咦?”
“宁内史不是说了,今晚美酒佳肴,声色歌舞应有尽有吗?”
陈庆眉头微蹙。
宁腾脱口而出:“田少府等人不是要留下来继续完善织布机吗?”
“对啊!”
“他们不去,本侯又没说不去。”
“难道宁内史还吝啬这一顿酒钱?”
“或者是田师兄造的织布机不如你的意,不值得你请一顿酒?”
陈庆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必须趁早盘清宁腾的家底,好为之后的计划做准备。
“当然不是。”
宁腾欲言又止,抬手道:“既然雷侯赏脸,今晚就包在我身上。”
“咱们不醉不归!”
他暗暗想道:内务府招罗了大批秦墨的巧匠,可把你嘚瑟坏了。
整日里无所事事,还能揽下诸多功劳。
我手下那帮酒囊饭袋什么时候能长进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