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诚爽朗地笑着说:“师父晚上摆宴,卑职倒是去了一趟。酉时出门,戌时而归,怕耽误了第二天的活计。”
陈庆略感惭愧。
这小子也太勤奋了吧!
我特么一天当值不到三个时辰都嫌累,你简直把工地当成自己家了!
“不知令尊令堂在何处?”
“你如此勤勉,本官得给你发一份厚厚的岁赐。”
“把他们二老接来享福吧。”
“若是缺了住处,内务府给你安排。”
陈庆爽快地嘉许。
“不用了。”
“卑职……”
孟诚似乎有难言之隐,苦笑着连连摆手。
“嗯?”
“孝顺父母天经地义,你……”
陈庆疑惑地望着他。
孟诚垂下头去,低声说:“卑职自幼母亲亡故,家父没过两年就另娶了一门续弦。”
“毕竟不是后母所出,我吃得又多,在家里分外不受喜爱。。”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没被冻死、饿死、打死,真是卑职命大。”
“幸亏那年遇到师父进城采买物料,我去帮着推车,想换口饭吃。”
“师父见我可怜才收入门下,教我本事,供我衣食。”
孟诚犹豫了下,抬起头说:“卑职离乡已久,早不记得家在何处。也没想过再回去,现在这样就挺好。”
陈庆听完原委,顿时两眼放光。
“孟小郎,你不得了呀!”
孟诚惊诧地愣在原地。
陈庆绕着圈子打量着他:“你这是土木双灵根,先天打灰圣体!”
“内务府得你,如得一宝!”
孟诚疑惑不明,觉得府令大人在夸赞自己,好像又不是。
“多谢大人赏识。”
“卑职资材驽钝,唯有勤劳诚恳,尽心尽力而已。”
他恭敬地作揖行礼,腰身弯下。
“你每月俸禄多少?”
“算了,不用问了。”
“本官给你翻倍!”
陈庆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也不用三总五项了,往后内务府这边全由你做主,回头本官看看给你安排个什么官职。”
孟诚愣了好一会儿,慌忙推拒:“卑职尚未加冠,不敢居于高位。”
“诶!”
陈庆劝道:“不过管一个工地而已,算什么高位。”
“就凭你的先天打灰圣体,胜任此职绰绰有余。”
孟诚听他连提了两回,忍不住问:“大人,什么叫先天打灰圣体?”
“你这样的就是了。”
陈庆揽着对方的肩头,避开了蒙家派来的管事:“入冬前,能把地面全部浇筑好吗?”
孟诚思索片刻:“若是昼夜施工,应当差不多。”
“不过夜里干活,木柴和灯油的消耗必然大增。”
“而且民夫干的都是苦活重活,夜里要是不管一顿饭,他们怕是要饿得睡不着,耽误了第二天的营生。”
陈庆爽快地说:“该花的花,不要替蒙家省钱。”
“人家三代公卿,还差这点?”
“孟小郎,我可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
“也只有你,才能让本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