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中记载,到了秦朝末期,尤其是始皇帝驾崩之后,粮价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在太平年月就涨到了1600钱!
自六国覆灭后,偌大的疆域都成了大秦的领土,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动辄破城抢掠。
北地、百越都是填不满的无底洞,只有出项没有进项。
但是大秦的人口却在不断暴增。
再过几年,第一波婴儿潮降生的孩童平均年龄正好处于7-15岁。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产出没见增长多少,消耗却成倍增加,粮价怎能不涨?
加上胡亥、赵高两个猪队友毫无治国之能,对于民生漠不关心,非但没鼓励农耕,反而加大力度搜刮百姓,天下不反才怪!
“陈府令,你在说什么婴儿潮?”
郑淮完全听不懂对方说的话,一头雾水。
“我问你,近些年朝廷的口赋是不是连年增长?”
陈庆严肃地问道。
“为何突然问这个?”
“这些年风调雨顺,百姓安乐,口赋自然有增无减。”
郑淮微笑着回答,把它当成了自己的政绩。
陈庆脸色阴沉,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头税暴涨,你就不想想该拿什么养活一张张嘴?
“陈府令,咱们刚才在说粮价的事……”
郑淮主动提醒。
陈庆低头沉思不语。
玉米、红薯、土豆这些高产作物必须搞到手。
这不是轻重缓急的问题,而是一颗已经启动的定时炸弹。
不解决它,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短时间内可以暂时以新钱来平抑物价。”
“长远计,本官需先与殿下商量过再说。”
“郑尚书,这不是你一人之事,也不是世家公卿之事,而是事关天下!”
陈庆疾言厉色地说。
“我知道。”
“你先告诉在下,如何以新钱平抑物价?”
郑淮连忙追问。
陈庆差点被气乐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自己的官位?
“和你们这帮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治理得好江山社稷!”
他缓缓站了起来,见对方还要啰嗦,不耐烦地说:“朝廷币制改革,以新换旧。而新钱远胜旧钱,百姓自然珍惜。”
“物以稀为贵,百姓手里的钱更值钱了,岂不是抵消了粮价上涨?”
郑淮恍然大悟。
“陈府令高见!”
“铸币一事如今归于内务府管辖,不知新币何时能发行替换百姓手中的旧钱?”
陈庆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就在近几日!”
他拂袖便走,准备去宜春宫找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