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来的丈夫,辛家小儿已经启程回京,要不了多久双方就会举行盛大的婚礼。
如果拿不出一份丰厚的嫁妆,嬴元曼不敢想象流言蜚语会传成什么模样。
真闹到那等程度,与杀了她也无异!
听到外面那个最令她憎恶的嗓音响起,嬴元曼连忙起身,匆忙做最后的准备。
“陈府令,殿下就在里面。”
“小人先退下了。”
管家事先得了指示,走到门口就匆匆退下。
陈庆眉头一挑。
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是……
他探身向厅内一瞥,视线霎时间被趴卧在地上的人影吸引。
嬴元曼红裙盛装,侧着身双腿微曲,明晃晃的大屁股正对着门口的方向。
她一边啜泣,一边轻轻捶打着地面,屁股也随之轻轻晃动。
抛开别的不谈,生育过的女人确实足够丰腴、浑圆。
陈庆立刻拉着韩信猛退两步。
“叔叔……”
“信儿,小心她暗腚伤人。”
面对韩信的不解,陈庆脸色严肃地叮嘱道。
林冲误入白虎堂,你当我没看过水浒吗?
嬴元曼听到外面的动静,恨得差点咬碎银牙。
可眼下这景况,她除了按计划行事也没别的办法。
“我的命好苦啊!”
“啊呵呵!”
嬴元曼捶打着地面:“有夫难相聚,有儿难团圆。如今只剩我一人在这里,受尽欺辱凌虐,满腔冤屈无处申诉。”
“连父皇赐我的府邸都要被人夺去……”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庆冷眼旁观,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果然是这样!
完美契合了我对中年老仙女的刻板印象。
“公主殿下,你不把两个孩子从岭南叫回来,带着他们一起哭,本官不是很认可。”
陈庆小心地迈着厅中,拎了个锦墩后赶忙出来。
他坐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表演。
“啊呵、呵、呵——”
嬴元曼趴在地上回过头来,扯着嗓子放声哭嚎。
陈庆不为所动,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
韩信哪见过这样的场景,视线不停往他身上瞟去,浑身都不自在。
周围的墙角、园林后,探出一颗颗脑袋,小心地朝着这边张望。
陈庆静坐了一刻钟的功夫,嬴元曼就足足嚎了一刻钟。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嗓子都不带哑的,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乐平公主,本官奉皇命而来,还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这宅邸价值多少,你报个数目。”
“但凡有个差不多,本官定然不会为难你。”
陈庆实在被吵得受不了,主动给对方台阶下。
嬴元曼泪眼朦胧地回首:“此乃本宫安身立命之所在,怎舍得将其变卖!”
“不卖啊,你早说呀!”
陈庆直接起身,把锦墩放了回去:“那本官就不多留了,山高水远,咱们有缘再会。”
“哎,你等等!”
嬴元曼着了急,一骨碌爬了起来。
陈庆也停住脚步。
两人大眼瞪小眼,嬴元曼很快就偏过头去。
“我让你开价了,你尽管说吧。”
陈庆不耐烦地催促。
“本宫……”
“这府邸乃是墨家能工巧匠费心打造,豪奢大气,占地颇广。”
“府中的笨重器物也带不走,光是留下的这些东西就价值不菲。”
“本宫想……想拿它换你们百巧楼那面宝镜,就是我皇妹成婚时那面一般大的。”
嬴元曼的话还没说完,陈庆就变了脸色。
“只换一半也行,剩下的不足之处,待本宫慢慢偿还。”
“同是皇家子女,请陈府令成全本宫的体面。”
她迫于无奈,俯首行了一礼。
陈庆被震惊地瞠目结舌。
那面镜子标价五十万金。
就算只抵一半,也是二十五万金!
你这府邸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真开得了口啊!
诗曼嫁给我的时候,可是货真价实的黄花大闺女。
你一个生过俩孩子的离异中年妇女,怎么好意思跟她攀比的呀?
陈庆霎时间有种拂袖就走的冲动。
可转念一想,陛下既然将此事交给内务府办理,最后非得落在他头上不可。
“乐平公主,你可是怕嫁妆寒酸,遭夫家嫌弃?”
仙女的事,必须用仙女的方式解决。
陈庆灵光一闪,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