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重的,不过是自己结交了陈府令,有了得以青云直上的机会。
是我自作多情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承蒙莺莺姑娘垂帘,你若是觉得李某非是良配,还请另谋高就。”
“告辞。”
李左车作了个揖,转身向院中走去。
“哎!”
莺莺没想到他如此绝情,竟然弃自己不顾。
她想追上去,又觉得太丢脸面。
正迟疑时,背后传来一声轻咳。
陈庆笑容玩味,和扶苏从篱笆侧面绕了出来。
莺莺下意识偏过头去,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大胆!”
“当值之日,尔等居然在此公然饮酒作乐。”
“怎么不叫我一个?”
陈庆高声呼喝,把院子里的人吓得齐刷刷回头。
等看清了来者,众人慌忙起身。
“东家!”
李乙的老娘扎着围裙,手里的铲子都没放下就欢喜地迎了出来。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府令大人。”
田舟刚才被吓得差点跳起来,脸上到现在还没恢复血色。
“包大匠,要当新郎官了?”
陈庆朝着人群里的包山喊道。
“呃,嗯。”
包山手足无措,脸色涨得通红:“多谢大人您安排媒人帮忙张罗婚事,要不然……怕是小人就难了。”
“有什么难的?”
“贤良持家的找不到,贪慕虚荣、攀权附贵的岂不是一抓一大把?”
“到时候就像苍蝇一样围着你,嗡嗡嗡嗡嗡。”
“赶都赶不走!”
陈庆的话音未落,李左车飞快地垂下头去,尴尬地无地自容。
院外的莺莺先是怔住,随即又羞又怒。
“本官从没拿大家伙当外人,你们可倒好。”
“这样的喜事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怕我给的贺礼少吗?”
陈庆大喇喇地说:“没钱不打紧,太子殿下在这里。我厚颜给你讨一副喜联,这总行了吧?”
扶苏微笑着拱手:“先生所托,本宫岂敢推辞。”
包山欢欣雀跃,激动地只知道猛点头。
太子殿下的喜联!
等将来他当了皇帝,那可成了钦赐之物啊!
“来来来,都坐下。”
“诸位公务繁忙,还要腾出空来修建房屋。”
“早说一声,我抽调些人手,十天八日就建起来了。”
“你们哪个都是国朝栋梁之材,区区小事,何必自己动手。”
陈庆招呼众人落座,自己拉着扶苏跑到了灶台旁婆娘扎堆的地方。
“大娘,嫂嫂们,许久未见,陈某实在是腾不出空来。”
“今日来探望一下,顺便蹭顿饭吃。”
“这是大秦的太子殿下。”
“你们要是有什么怨屈,可别藏在心里。”
“殿下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好心肠。”
扶苏一向喜欢微服私访,体察民间疾苦。
铜铁铺老伙计们的家眷追随他千里迢迢来了咸阳,能与太子同桌而坐,怕是够她们吹嘘好几代人。
陈庆也乐得成人之美,与她们挤在了一张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