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四方围堵(1 / 2)

风起明末 罗小明 311 字 2023-07-18

崇祯十年,十二月底。

李自成带领主力出白水转入巩昌府内,直取阶州。

洪承畴领兵南下文县之时,以宁夏总兵祖大弼镇守阶州,延绥总兵王朴镇守成县。

参将马科、孙显祖等将各领本部兵马与征召卫军分守关隘要道,以拒贼寇。

李自成进入巩昌府后,立即传信诸军征调精锐。

崇祯十一年,正月初十。

李自成领精骑七千,马军四万,会祁总管、仁义王、争世王、大天王等四营,经由阶州进入巩昌府东部岷州卫中。

留高应得、拓养坤两部仍在成、阶两地深山巨谷之中,节制麾下步队、饥兵。

祖大弼镇守阶州,麾下军兵不过四千,李自成领闯军大队呼啸而来,祖大弼心道难敌不敢迎战,固守阶州避战不出。

正月十七日,洪承畴领左光先、贺人龙、高杰三营七千人,北上终于抵达阶州,与祖大弼合兵一处。

在收到李自成的进军路线之后,洪承畴当机立断,提兵一路向北沿着李自成行军的路线追击而去,同时飞马传递,命令临洮镇营兵集结重兵固守关卡,务必不得放流寇过关。

正月二十六日,李自成领军一路北上,过岷州卫,破三岔关,挺入洮州卫。

李自成进入洮州卫后,以大军围困洮州卫城,派使者与当地羌人部落交涉,以珠宝、金银、兵仗等物与羌人交易马匹,甚至于羌人部落之中募集军兵。

此时洪承畴领兵刚刚赶至岷州卫内,在其听闻李自成与羌人部落达成了交易之后,也顾不得休整一二,立即带兵拔营北上欲要阻止李自成的举措。

二月初三日,洪承畴领军抵达洮州卫下,与李自成所领军兵爆发遭遇战。

斩首八百六十五级,击破洮州卫城外围困闯军,解了洮州之围。

但是洮州战胜,却仅仅只是解除了洮州的威胁,对于大局已经是于事无补。

李自成已经是达成了目的,从羌人部落之中收购战马三千余匹,又募得羌人骑卒两千人,攻破了洮州卫城北部的羊撒关突入了临洮府内。

临洮总兵王洪虽奋力领兵拦截,但是终因势单力孤,独木难支,最终退守狄道。

而这个时候,原本停留在成、阶两地深山巨谷的高应得和拓养坤两部也开始调动军兵,向着周边发起了进攻。

延绥总兵王朴镇守成县,左右支应,却不想正中拓养坤下怀。

二月初七日,拓养坤集中兵力,趁明军分散防御之时突破包围网,经由纸房头铺突入西河,北上礼县。

王朴虽然立即领兵追击,但是一切为时已晚。

拓养坤、高应得已经是带领大部军兵越过了祁山关隘,他们进入秦州境内的道路已是畅通无阻。

而李自成也正好带领着大军从临洮府的渭源,进入了巩昌府西北部的陇西城。

这个时候李自成谋划也彻底的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李自成分兵两路,自领骑军向西,一路而去为的便是补充马匹招募羌兵,同时再度迫使进剿明军分兵,加深他们的疲惫,消耗他们的体力。

而拓养坤领步卒趁机突破包围网,经由礼县一路北上。

两部的最终目的地都是秦州,他们欲在秦州完成会师。

秦州地处巩昌府要道之间,北通平凉府,东连凤翔府。

到时候李自成无论是选择向着哪里进军,都能够达成他的目的——逃出生天。

洪承畴领兵从文县一路急行军追赶而去,李自成的行军意图其实他也有所察觉。

但是很多事情并非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就好像当初李自成兵杨成都郊外之时,那个时候他必须亲自领兵驰援,否则一个坐视亲藩受险的罪责下来,哪怕是他是三边总督也万万担当不起。

而李自成这一次进往西北之地,他也必须要领兵追击,如果不追,就是避战无能,失陷城池,这个责任他仍然担当不起。

临洮镇的营兵挡不住李自成,他也没有办法。

王朴那边,他也已经提前示警,但是王朴带领的一众的战兵仍然没有拦住拓养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麾下能够节制的军将总共不过数万人,兵力捉襟见肘。

川兵那边他管不了,四川是熊文灿的管辖地,三川之兵现在都防守着四川。

四川巡抚王维章头顶的乌纱帽已经是落到了地上,夺官遣戍。

侯良柱身为四川总兵守卫不力,致使成都陷入险境,失陷多城,被连降三级,仍领原部戴罪立功。

除去成、阶的一众营兵之外,他还能调动,唯有曹文诏、曹变蛟、陈望三营一共八千的兵力。

保宁府山高路远,二月初七的时候,曹文诏才领兵才刚刚抵达汉中府西北的略阳,正准备向北驰援巩昌府徵州。

不过现在徵州已经不需要防御,因为盘踞在成、阶两地山区的拓养坤和高应得等部已经是进入了礼县,北上秦州。

新的命令是征调他们继续往北,经由褒斜道北上凤翔府,以防止李自成、拓养坤等部从巩昌府进往凤翔府。

身处于渭源的洪承畴此时已经难掩浑身的疲惫,从十年的年底到现在,这数个月来以来他几乎没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安然休息。

甚至在很多天都没有卸下身上的甲胄,直接便是合衣而睡。

洪承畴已经快到了天命之年,身躯体力早已经不如往昔多矣,这么多年以来不断的进剿也在不断消耗着他的精力和体力。

洪承畴满脸的疲倦,骑乘在马上,顺着官道缓缓的前进着。

在他身侧的官道之上,一众正在行军风尘仆仆的军兵也是满脸的疲惫,他们的衣衫多是沾满了灰尘,显得颇为狼狈。

洪承畴眉头紧蹙,西北之地风沙极大,异常寒冷。

这一路来,就是身穿着裘衣他也是感到寒冷难耐。

他穿着裘衣尚且如此,麾下大部分的军卒都只有棉服可穿,而且这些棉衣很多还是偷工减料。

一路走来,路上因为天气的减员甚至都超过了洮州之战的伤亡。

高杰牵引着战马紧跟着洪承畴,向着洪承畴禀报着军中的情况。

“天气慢慢回暖,进了巩昌府也暖和不少,之前从渭源城中找寻了一批冬衣,这几日军中现在暂时没有减员……”

高杰向上拉了拉蒙在口鼻处面巾,西北苦寒难耐,这种时节若是不戴面巾,那管来的寒风从面上拂过,犹如刮骨钢刀一般。

而且过上一时半刻,脸上便没有了知觉,整张脸都得僵住。

洪承畴微微颔首,眼帘低垂。

从岷州卫一路追击而来,军中冻掉脚趾的人不再少数,手脚溃烂根本无法行走。

雪道山路难行,掉入深山巨谷的人就此销声匿迹者也并不少数。

“东面的情况如何?”

行进了一段路后,洪承畴突然抬起了头,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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