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尝到权力的滋味,当真美妙,至今回味,回味无穷。
“她最好是真的记不得你。”
张星雨睨视苏苏,冷冷道:“你已经泄露了主人的行踪,要是坏了主人的大事,我死之前,一定先弄死你。”
主人为了掩盖这次出行,费了很大的功夫,光疑兵就分了三路,当然所图甚大。
一旦行踪暴露,会坏掉不止一个布局。
到时候,只能用血来平息主人的愤怒。
苏苏登时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了。
张星雨取来面纱戴上,低声道:“我想来办法除掉她,你想个法子让她落单。”
正因为后果严重,她实在担不起,所以打算先斩后奏。解决了,再禀告主人。
苏苏的瞳孔蓦地放大,鼻息瞬间变粗,凑近些,小声道:“解手的地方在侧舷,先等她进去,我,我在外面望风……”话都冒到嘴边了,终究不敢杀人。
张星雨见她脸色发白,眼底却闪着兴奋,不由大感诧异,听她言语,心生戒惧。
小小年纪,姑娘家家,非但不怕杀人,居然闻之见喜,而且瞬间便想出了办法,还主动要求望风?再长大一点,那还了得?
定神道:“你现在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行,至于其他事,不用你管。”
苏苏见她摆明支开自己,安心之余,居然还有点失落。
刚要告退,又驻步问道:“到时难免会乱,查问起来,恐怕公主会跟人冲突。”
尽管没见过永嘉公主几次,但这位娇蛮的南唐公主给苏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觉得大国公主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哪像小小的辰流公主,低眉顺目没脾气。
却不知在风沙面前无比恭顺的云虚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
而看起来张牙舞爪的李玄音,与云虚相比,其实连小野猫都算不上。
苏苏不提,张星雨差点把李玄音给忘了。
在她看来,这位永嘉公主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型。
仗着主人的疼怜,飞扬跋扈,肆无忌惮。
真要出了命案,以永嘉公主的脾气,肯定受不了盘问,然后就把事情闹大了。
还真得防着点。
低头想了想,掏出个瓷瓶道:“把这个拿去,设法倒进她喝的酒里,这药劲大,切记,只能抖落,嗯,三下,最多抖落三下。”
苏苏接过瓷瓶,掌心掂了掂,手感很润,感觉不重,问道:“这是什么,毒药?迷药?”同时拨开了瓶盖,凑鼻去嗅。
张星雨反应快,玉掌倏忽一挡,训斥道:“盖上,别乱闻!”
苏苏见她如此紧张,心下一惊,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坐倒,赶紧把盖子塞回去。
别看她吓得手直抖,却一下就盖了个严丝合缝,结巴道:“是什么,这么厉害?闻了会怎样?会死吗?”
张星雨俏脸一红,悄声道:“这是助情之药,平常只需抖落一下混酒里就够了,抖落三下……保管她稀里糊涂,什么都顾不得……当众出丑,之后就没人会深究。”
顿了顿,含含糊糊,自言自语道:“她那种人哪知羞耻……在哪儿都很正常。”
她本来打算让人在晚宴时醉酒落水,想到可能会牵扯到李玄音,觉得不妥。
所以,打算下药,让人当众出丑。
等药力发散开,回房也免不了昏天黑地,方便她下手。
事后可以解释成无地自容,羞愧投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苏苏拿眼偷瞟张星雨,心道看你平常一副大家闺秀的淑女样,教我读书的时候,还动不动就板脸、端架子,好像多么正经似的,居然随身带着这么不正经的玩意儿。
摆明是给自己用,却是方便主人玩。
不过,想出这么阴毒的法子杀人的女人,她可不想得罪,看来以后得乖巧点。
面上当然睁圆了一对眼睛,一脸“我什么都不懂,你到底在说啥”的天真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