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两个黑袍人虽然一直背对风沙一行人,却好像时刻关注风沙一行人的动静。
三人才刚离开甲板,这二人不管船老大在那儿叽叽喳喳,也径直回到自己房中。
一进门就三下五除二揭下罩帽、脸纱和斗篷,露出两具曼妙却几乎汗透的美体。
竟是李玄音和英夕,她俩裹得这么严实,显然并不是不怕热,而是一直强忍着。
这一回房就忍不了了,褪衣之快,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英夕还不忘拿褪下的斗篷给李玄音扇风。
李玄音则是连身上的衣物都来不及脱完,直接就把自己整个人都丢进了浴桶里。
水花浪漫,溅了一个稀里哗啦,也泡了一个结结实实。
李玄音沉在凉爽的浴桶里,不禁发出一声痛快的娇吟。
英夕赶紧比唇嘘声,又回手指向隔壁。
李玄音立刻收声并抿唇,俏脸上又浮现气鼓鼓的神色。
通过英夕,她知道风沙正在采买远行的物资,人数不多,而且八成是走水路。
所以,应该是微服简从。
她一开始不知道风沙要去哪儿,打算等风沙跟她找招呼的时候,随口问一下。
等着风沙主动邀请她同行,到时她先刁难几句,然后再勉为其难答应就是了。
岂知等来等去,风沙好像没事人似的,根本提都不提离开的事。
李玄音等来等去等不及了,让英夕去查,英夕就盯上了张星雨。
两女都是云本真调教的第一批剑侍,也都是这一批中的佼佼者。
各方面能力半斤八两,差也差不了太多,英夕胜在有心算无心。
所以,张星雨从头到尾都没发现不对劲,让英夕查到她正在寻找去南唐的船。
这一下,李玄音彻底毛了,风沙要回南唐?居然不带上她,甚至都不告诉她!
就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江陵,任凭她无依无靠,却不闻不问不管?
银牙都快咬碎了,人也要气疯了,于是压着滔天的怒火,恨意满满地追了上来。
你不是扔下我不管我了吗?那好,我也不理你,也不认你,倒要看谁先受不了!
如今没于凉爽的浴桶,燥热的身体连同沸腾的怒火一起平息,李玄音冷静下来,脱下没来得及脱下的衣装,就那么湿漉漉地往外面扔。
半途,一个荷包掉了出来,里面的金瓜子随之散落开来。
李玄音手忙脚乱抓了几下,就捞到几颗,恨恨瞪了几眼,心道连你也欺负我。
盯着金瓜子,也就看清了上面的纹路,忽然一怔,急急地拍出水花,比手画脚,示意英夕取来纸笔……她们从昨晚到现在,都是以此交流。
因为英夕告诉她,张星雨非常精明,一定会隔墙窃听。
英夕不明所以,匆忙取来方便使用的铅粉笔及方木板。
李玄音抓起铅粉笔就一阵急急草书。
看见金瓜子上的纹路,她反应过来,这是用云篆写得她的名字,“玄”。
识得云篆天书的人不多,但姐夫八成认得,而且知道她自幼在庐山玄修。
所以,要赶紧把赏出去的金瓜子弄回来!
不然就白裹这么严实,白热这么一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