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雨正并膝跪着帮主人解腰带,闻言有些惊讶。
绘声怎么会知道这么个小人物?绘声认得的人,主人八成也认得。
是以郑重起来,手上不停,心里琢磨,想了想定神道了声“是”。
谁知道黄格跟主人什么关系,她觉得自己这时还是少说话为妙。
风沙沉吟道:“这位黄公子跟李淑婷有些关系,让离离关注些。”
他并不是关注黄格,而是关注李淑婷。
也不是真关注李淑婷,而是通过李淑婷可以让李含章迫近李家。
无论李家作何反应,多少能看出些布置。
是虚是实无所谓,看得见就比看不见强。
如果能刺激东鸟总执事有所反应,更好。
张星雨赶紧点头,又道:“哥哥去过蒲家,告知元小娘的死讯,蒲家明显慌了,有人认为家丑不可外扬,有人觉得盖不住,应及早打算。争到现在也没个定论。”
说着说着,脸蛋略有些浮红,眸珠往旁乱飘。
她还是第一次服侍主人方便,既羞臊又紧张。
绘声早就捧好了夜壶,见张星雨半天对不准,没好气地拿胳臂碰了她一下。
张星雨这才反应过来,忍住羞涩,稳住颤抖。
风沙根本没留意,心道难怪今天没有看见蒲桑,也没看见几个蒲家高层呢!
元小娘之死不仅攸关蒲家三房在家族中的地位,更攸关蒲家与隐谷的关系。
同时联动着陈军使的权柄消长,对岳州各地驻军的掌控能力。
连他都头疼的很,蒲家不知所措实在情理之中。
转念问道:“你哥留什么话没有?”
名义上,这桩命桉由江离离掌总,李含章查桉。
其实由张星火具体负责。
所以才把张星雨调到身边,负责与张星火和江离离联络。
明面上,还是要通过江离离转一道。
实际上,张星火可以与他直接沟通。
听着雨打琵琶,声声入耳,甚至灌脑,张星雨脸颊发烫,烫到耳尖。
呼吸不由自主的紊乱起来。
说话的声音也细弱虫鸣:“哥哥说他会设法让蒲家觉得是李家搞鬼。”
风沙笑了起来:“知我者,张星火也。”
这招实在太缺德,确是张星火的风范。
不过,他挺喜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谁不喜欢呢?
转念道:“你转告你哥,我会支持蒲家,让蒲家只管干,不要怂。”
失去隐谷支持,陈军使的腰杆子挺不直,蒲家很可能当缩头乌龟。
这种时候当然要力挺蒲家,支持蒲家跟李家正面干上,扛住战线。
再由李含章绕道背刺。
一前一后,一明一暗,一虚一实,实乃上策。
张星雨见主人夸赞哥哥,难掩喜色,一时间忘了羞涩,使劲点头。
绘声再次翻她一记白眼,又拿肩膀撞她一下,示意主人方便完了。
别光顾着自己高兴,把主人晾着算怎么回事。
张星雨蓦地回神,红着脸一阵手忙脚乱,就差鸡飞狗跳了。
她出身风门秘营,云本真亲自调教出来的,当然学过把尿。
只是学过已久,又从来没有真正上过手,头一回难免慌乱。
风沙瞧着有趣,拿手指勾动她的耳廓,笑道:“我记得你是真儿调教出来的吧!学过什么?不妨温习一下,儒家有句话怎么说的,对了,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张星雨臊得抬不起头,内心深处又忍不住萌动兴奋。
主人身边的美婢实在太多。
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论姿色身材、气质才艺,她都算不上出众。
听说最近还要送来一批,她再不抓住机会,机会只会更加渺茫。
难得主人让她服侍,定要牢牢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