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放在眼里。
李含章吃了一惊,如今就在彩台边上,台上的表演他看得到。
这位伶优与刚才台上那个清愁痴情的怯弱少女简直判若两人。
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种突兀的转变。
眼线刻意为之,让李含章和岳汐进到转角里,他留在外面稍作些遮挡。
可是下台这条廊道很窄,只够过一人,他挡住半边。
虽然侧身还是可以挤过去,人家显然对他嫌弃的很。
赶紧赔笑道歉,推着李含章,前进到转角,挡住了外面看进来的视线。
因为不敢过重推搡李含章,所以他的动作慢了点。
浓妆女子等得不耐烦,挥动手中的折扇狠狠地往那眼线的头上砸一下。
声音挺脆,力道不重。
毕竟是道具,华而不实。
眼线下意识躲闪,强行挤到转角里。
好在上台是另一侧,不然转角狭窄,三人难以久挤。
几名伶优趾高气昂地过去,完全没去看转角里的眼线,更没注意里面两人。
贱籍脱籍两条路,掌权者帮忙除籍;富有者纳娶赎身。
普通客人根本不放在眼里,顶多为了名声,装下样子。
至于她们拜金逐权的模样,反正一般人做梦都看不见。
眼线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侍从,她们自然连样子都懒得装。
李含章把眼线推了出去,问道:“别磨蹭了,我怎么进去,装成豪客嘛?”
眼线立时摇头:“后面的密院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有钱不行,要得有权。”
西瓦的伶优还是不出名的居多,靠钱可以摆平。
密院则不然。
没有权的客人进不去,没有名的伶优也进不去。
靠钱可以摆平的,在外面就直接解决了,根本用不着去那里。
李含章笑道:“那正好,正好我没钱,你觉得什么身份合适?”
眼线不禁翻个白眼。
能把没钱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男人,他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呢!
毕竟在西瓦这种风月场扎点,最常见的还是爱慕虚荣的男女。
虽然眼线不知道这对男女的身份,既然是王捕头亲自交代的,显然不是小人物。
反正不是他可以得罪的,敛容道:“王捕头都安排好了,两位是岳七爷的好友,七爷是后面常客,常有朋友来,今晚又正好不在,有小人作证,他们不会起疑的。”
并没有详细说明七爷的身份,更没说明为什么王捕头可以借用岳七爷的招牌。
李含章很想问问岳七爷是什么人,想了想又把嘴给闭上了。
他也是这行当的,当然知道这行一只脚踏白,一只脚踏黑。
很多事情只能做,不能说。
不挑明就是灰,一旦挑明,立刻黑白分明。
黑的躲着走,那还查个屁呀!
倒是岳汐那对秀气的柳眉略微皱起,似乎认识那位岳七爷。
李含章看见了,嘴上没作声。
进到了暖阁之后,眼线很顺利地叫开了后门旁边的密翻门。
他和门内明显负责把守的一个汉子滴咕了几句,转回来冲李含章低声嘱咐道:“后面小人进不去了,还请两位自便,拿这牌子可畅通无阻,进去走到头就到了。”
说话的时候,往李含章手里塞了两块木牌。
李含章把两块木牌在掌中哗哗颠了几下,领着岳汐走了进去。
夹层靠游廊的一侧密封,每隔几步,挂着一盏风灯,还算明亮。
另一侧这开了一排窗框,没有窗户,所以透风,还能闻到花香。
可惜现在天色已晚,外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
夹层走廊不仅很长,而且还很曲折,好在仅有一条路,一直走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