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果然忍不住了,眼眶红红,开始流泪,也不哭出声,就单纯流泪。
风沙预想了很多情景,哪怕小竹给他一刀他都想过,唯独没想到是哭。
既出乎预料,又莫名其妙。
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挠挠头不知该做何反应,想了想掏手帕递过去。
小竹抓过手帕,重重一把扔到地上,又扯着袖子往脸上胡乱抹了几下。
风沙苦笑道:“你到底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呀!”
“有什么好说的。当时看见岳湘在那儿跟你有说有笑,我就不想管了。”
小竹气恼道:“炸死你们才好呢!后来看你跌下楼怪可怜的,哼~当时就不该救你,现在还能落个省心。”
风沙满腹狐疑地打量她几眼,挤出个笑脸道:“你也替我想想,那么多巧合,换成是你,你能不多心么?”
“随便你好了。”
小竹扭脸哼道:“反正到了岳州,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风沙不吭声了。
小竹并不知道他的后援已经跟在附近。
这时候的他在小竹的眼里,应该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
可是小竹只是哭、只是生气,从头到尾都没有威胁他。
这令他紧绷的警惕不由松动起来。
莫非真是他多心了?
还是小竹太高明呢?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
风沙赔笑道:“那啥,休息一下,我去方便一下。”
小竹小脸一红,咬唇道:“你自己行吗?”
风沙忙道:“找棵树扶一下嘛!应该没什么问题。”
小竹暗松口气,丢了句等着,把驴牵往道边一颗大树后面。
把他扶下来之后,还细心地把驴拴好,这才跑到附近背身等着。
风沙探头看了一眼,又把头缩了回去,道:“下来吧!什么事?”
江离离从树上跳了下来,挨过来服侍主人,同时低声道:“已经联系上了。”
风沙眼睛一亮,目露喜色:“洞庭和岳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江离离摸出一封信,展开给主人看。
风沙一目十行扫完,脸色难看起来。
这是夏冬的信传,信里就没写好事。
原来不光君山舰队乱成一团,岳州同样混乱不堪。
岳阳帮不知怎么与湘水十八连环寨交恶,闹得不可开交。
你在城里拔我的点,我在城外劫你船。
甚至已经见了血,双方似乎都还在酝酿更大规模的冲突。
对此,君山舰队作壁上观,所辖洞庭各水寨失了约束,成群结队地浑水摸鱼。
她曾经好几次找海冬青,试图试探口风,海冬青一问三不知,似有难言之隐。
两边都曾拉拢过她,她一直没有表态,隐约感到两方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从拉拢到提防,从提防到针对。她现在寸步难行,甚至觉得身边危机四伏。
江离离这时又递来第二封信,张星火的信。
相比夏冬的来信,张星火的信很长,提及了不少细节,还阐述了应对办法。
一共说了三件事。
海冬青受人胁迫,君山方面正在努力化解。
他保持关注,正在设法协助。
岳阳帮与湘水十八连环寨交恶源于潘叔三之死,兴于三河帮高层推波助澜。
加上新任的岳州刺史火上浇油,一边倒偏帮岳阳帮。
令岳阳帮高层滋生野心,有脱离三河帮自立的苗头。
他没办法釜底抽薪,只能从新任的岳州刺史着手,好歹先把油源给断掉了。
岳阳帮高层目前已经冷静下来,与湘水十八连环寨处于对峙,形成了平衡。
换句话说,岳州的局势稳定下来。
最后表示,海冬青暂时无法控制整个君山舰队,建议风沙转陆路先来岳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