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蝉心虚的很,偷瞄风沙一眼,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
风沙有那么一瞬间愣神,迅速回神,冲宫天雪微笑,笑容相当温柔。
脑中念头一阵急转,眼睛斜视秦夜,瞳眸幽光凶闪,那是相当不善。
秦夜似无所觉,好像有些腼腆。
宫天雪瞅见风沙的眼神视线,笑道:“我与秦兄自潭州结伴而来,途中乱匪甚多,幸赖秦兄保护,到了江城他非要给我办接风宴,还说有神秘来宾……”
风沙收敛眼神,起码看起来不凶了。
天雪这丫头冰雪聪明,其实是在解释自己并没有受人强迫。
人身自由,来去自如。
不过,所谓自愿,也可能是画地自限。
这时,宫天雪更挨近些,撒娇道:“人家逼着他说神秘来宾是谁,一听是你,哪还坐得住嘛!非要闹着跟过来,他怎么劝都劝不住。”
风沙知道秦夜为什么劝。
摆开了鸿门宴的架势,还敢带着宫天雪来码头迎接他,威胁意味可就浓过头了。
秦夜适时接口道:“天雪小姐艳炽江南,尤其在江城,爱慕、崇拜者甚多,不乏狂热的迷恋者,我是担心引起轰动,甚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宫天雪略显羞涩,低声道:“我这不是带了罩帽脸纱嘛!”
秦夜笑道:“哪怕再加几层,怕也遮不住你的夺目风采。”
宫天雪瞄他一眼,回眸垂首。
“害羞什么,他是实话实说。”
风沙笑道:“我家雪儿的风采岂是区区罩帽脸纱能够挡住的。”
别看他脸上带笑,嘴上附和,其实心里警钟长鸣。
他把宫天雪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眼见这丫头跟秦夜的关系好像不一般,脑中有根弦立马绷得嗡嗡乱响。
秦夜张望几下,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边走边聊?”
这一年来,宫天雪多次来江城演舞,而且相当亲民。
簇拥确实很多,当真不乏狂热过头的家伙。
现在已经有人在船舱里待不住,零零散散跑上甲板,靠来船沿。
要是发现宫天雪也在,大声叫上几句,码头上真要轰动了。
风沙嗯了一声,颌首道:“那就聊聊。”转头冲齐蝉道:“你陪天雪走走。”
齐蝉心下大喜,赶紧点头。
一行人先后出了码头。
黄鹤山的地理形势跟石城山差不多。
想要登上山头,必须要从两侧绕后。
一侧是商贸集中,囤货过江的闹市。
另一侧是充满景致风光的幽径小道。
因为江面形势紧张的关系,过江的人货相比以往实在太少,闹市不闹。
现在从江那边过来的人泰半是去黄鹤楼赴宴,多半选就近的风光小路。
风沙和秦夜则心照不宣地转上闹市街。
宫天雪和齐蝉带着一众姑娘走在最前面,两人领完路后,落到最后面。
至于秦夜那群手下,抢先融入了街上那些行人之中。
本来凑一起便森然肃杀的气势,宛如泥牛入海,瞬间无影。
虽然这条闹市街不闹,往来行人多少还是有点,店铺酒楼仅有寥寥关门。
毕竟这里囤积着大批准备运过江的各色货物,平民百姓现在又很难过江。
目下还留在这边的人,非富即贵。又或者是各家商行,帮会派驻的人员。
来自洛申线的货物泰半要由此过江,数量极其巨大,相关人员绝对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