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曾经在齐家做过侍卫,对齐府的环境相当熟悉,干脆来了个深夜潜入,想把那些被齐大小姐昧着良心扣下的血汗钱全部拿回来。
岂知原本的库房加了好多岗哨,他试了几次,完全无法靠近,还差点被发现。
一咬牙放了把火,来了个声东击西,总算潜进库房。
尽管被满仓的金银财宝晃花了眼睛,他也没有多取哪怕一点。
仅是拿走了差不多数量的金锭,甚至还少拿了几锭。
毕竟他点了人家一间房嘛!
他留下的那些钱,别说重建一间房,在江城买一套房子都绰绰有余。
他已经仁至义尽,岂知齐大小姐根本不领情,在黑白两道放话拿他。
幸好他还算机灵,溜到倚翠楼躲藏起来。
虽然倚翠楼现在是齐大小姐当家,不过他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事实也证明,齐大小姐手下那群狗腿子找了他好几天,硬是没找到。
好吃坊迁回倚翠楼之前,一直在他的地盘上开馆。
所以他与好吃坊上上下下十分相熟,大家合起伙帮他隐瞒,他才能扮成伙计。
谁曾想,齐大小姐找不到他,居然不顾念上辈人的旧情,买通衙役,把他全家锁拿,就关在那边的大街上戴枷示众,连吃喝拉撒都不得取枷。
这一天一夜过去,一大家子人斯文扫地。
戴着这么重的枷,甚至连求死都做不到。
他只能躲在倚翠楼的门内,眼睁睁看着家人饱受凌辱,心如刀割。
听到这里,绘声忍不住打断道:“那边被枷的,是你家人?”
胡迪流着泪点头。
绘声那对媚目中难得流露出些许可怜的眼色,神态一下子温和多了。
“小姐你来评评理……”
胡迪拿手背抹了抹眼泪,一脸忿忿不平。
“我爹跟着齐老爷子出生入死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哪怕齐家败落,把我爹遣散,那段时间我们一大家子几乎衣食无着,我爹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半句……”
胡迪咬紧牙,恨恨道:“他老人家去世才几年啊?齐家大小姐就为了区区三十几两金子,居然不顾老一辈的情分,这样对付我,羞辱我,和我的家人!赶尽杀绝!”
绘声唔了一声,沉吟道:“我可以想办法让她把你家人放了,再让她给你一份丰厚的补偿。不过你最好别想着报复……”
胡迪立时瞪眼:“补偿?补偿就完了?难道没天理,没王法了?还没评理的地方了?光天化日之下,就任凭她胡作……”
“这跟谁有理谁没理,没有任何关系。”
绘声媚目斜睐,截话道:“婵婵小姐什么背景,岂是你一个芝麻大点的小帮主可以招惹的?我也只能说帮你试试,成不成还两说呢!”
顿了顿,又犹豫起来:“你要是惦记报复,我现在扭头就走,你自己想辙去。”
主人在婵婵小姐身上花费不菲,可见相当喜欢。
她顶多跑去求个情。
如果人家就是不给面子,她也不能怎样。
如果人家给主人吹吹枕边风,她的屁股说不定还要挨板子呢!
总不能因为可怜这小子,冒这么大风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