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之后,杨魏氏和张玉冰结伴而返,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幻蝶从天而降,梦幻登场。
竟然直接飘出挑台之外,身处蜜烛之上,凌空而飞,绕亭而旋。
一众舞伎环驻于挑台,配合着悠扬的声乐,一面翩翩起舞伴随,一面颇有韵律地扬撒花瓣,时高时低,时远时近。
整座高阁鲜花四溢,八方皆飘。
幻蝶真像蝴蝶一样蹁跹花间,有时穿花,有时绕花,当真美轮美奂。
以风沙的目力,当然看见一条细索从她后腰连上亭顶,看来亭顶有专门的设计,可以把人甩荡开来。
细索很细,几不可察,一点都不影响幻蝶几近梦幻的美态。
尤其身形盈飞,蜜烛之光成排成片地映过花雨,映在身上,光影随之无穷变幻。
绝色容颜,花雨扑面,窈窕曲线,沐浴缤纷。
花容时明时暗,娇躯时隐时现,气质时冷时鲜。
予人极大的视觉冲击感,已经称得上震撼。
连附近的两座高阁的乐声都小了些,显然大家都在关注幻蝶之妙舞。
风沙想起正是去年雪中蝶舞使幻蝶大放异彩,硬是把柳静婉给比下去了。
可惜今天天公并不作美,未曾降雪,只能以花瓣替代。
缤纷有余,空灵不足,终究不及漫空飞雪,化蝶穿之。
所有人的视线都如痴如醉地交汇于幻蝶的倩影。
王素素陪着闻晓莺低调的入亭。
闻晓莺这次败兴,连一颗红豆子都没得到。
别说没资格上亭,她差点受到杨魏氏严惩。
亏得张玉冰亲自出面保她,还让她上亭来。
香雪被张玉冰误会为陈少的女人,所以没有多话,闻晓莺则不然,张玉冰不仅叮嘱过了,路上王素素也小心交代过了,她知道自己的恩人其实是陈少。
满怀感激之余,也特别珍惜这个机会,连榻席都没敢上,小心翼翼地挨到风沙脚边并膝跪坐。不敢打搅风沙观舞,既不敢说话,动作也少,仅是知机温酒续酒。
香雪探头斜她一眼,心下颇为得意,心道你也有今天。
以往她和闻晓莺的地位差距很大,现在她能坐着,闻晓莺却只能在一旁跪着。
这种满足感无与伦比。
风沙这时看了闻晓莺一眼,伸手拍拍身侧。
闻晓莺美眸顿时焕发神采,赶紧起身挨着风沙坐,双手紧张得无处安放,试探着要给风沙揉腿。
风沙长身而起,顺势让座,让四女慢谈,借故告辞。
既然事情安排好了,当然回去陪永宁。
端着酒杯没走出几步,杨渭倏然从斜里凑上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闻晓莺,笑道:"陈兄,帮个小忙呗!请闻行首过来给小弟引荐一下。"
他对闻晓莺心痒的要命,如果今天一切如常,他根本不够资格一亲香泽,现在闻晓莺落难,他觉得这是个一偿宿愿的大好机会,不容错过。
不过,他实在害怕张玉冰和王素素,所以想通过陈风把闻晓莺请到一边私聊。
风沙当然不会拉皮条,借口不熟,婉拒之。
杨渭十分失望,倒也没再坚持,冲张玉冰和王素素努嘴道:"陈兄好像跟她们俩挺熟的样子,能不能帮小弟求个情呐?"
风沙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除非必要,否则他轻易不会替别人架梁子,无论这梁子在他眼中是大还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