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乐见雁飞南跟赵仪搭上关系,甚至达成和解,是以忍下没作声。
倒是高映荷冲风沙道:“其实就是些误会。父亲特意叮嘱映荷,如果风少能够做个中人替雁少转寰一二,家父感激不尽。”
雁飞南微怔,转眸凝视风沙,没想到这个凌风居然认识赵仪,似乎说话还挺管用,否则高父绝不会刻意嘱咐。
不由开始奇怪凌风的身份,无论是三河帮的客卿还是南唐纪国公的姐夫,显然都不足以影响到北周的高官。
风沙想了想,觉得高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何况他也想看看司星宗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于是笑道:“好说,我可以去找赵兄谈谈,但是他给不给我这个懒散人面子,那就无法保证了。”
高映荷喜道:“映荷替父亲谢过风少。”
“要高伯父操心了,小侄女感激不尽。”
雁飞南见高映荷信心满满,好像这个凌风一出马,必定马到成功似的,忍不住道:“风少义气相助,川盟铭记于心,无论结果如何,小妹必有厚报。”
虽然嘴上这么说,狐疑之意终究难免。一来不信凌风有这个能力,二来疑惑凌风为什么愿意帮她这么大的忙?
凭什么?
就凭高父通过高映荷红口白牙这么一说?
何况,凌风答应得实在太快,也答应得太过轻描淡写。
让人心中实在不踏实。
赵仪到底有多厉害,她最近深有体会。
身为北周的高官,皇帝的心腹,位高权重。
她一向自负武功,奈何人家麾下的高手竟是层出不穷,顶尖高手像韭菜似的成片冒出来。
依照这些人的武功,应该很容易扬名立万,偏偏她一个都不认识,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
硬是追得她狼狈逃窜,更是一路血战,随行的门人弟子折损近半,好不容易才逃来汴州。
有这么容易摆平吗?
风沙转目微笑道:“说来也巧,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去趟巴蜀,替三河帮打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务,届时还望雁姑娘行个方便,凌风铭感五内。”
雁飞南神情一松。
无怪凌风如此上心,原来是有求于她,而且这个忙当真不小呢!
三河帮想在巴蜀经营,甚至立足,一定会损害川盟的利益。
如果得不到川盟的允许,三河帮休想在巴蜀站稳脚跟。
那么卖力气帮忙就在情理之中了。
否则一旦到了川盟的地盘上,没可能有好果子吃。
雁飞南一念转过,嫣然道:“风少愿意来巴蜀游玩,小妹欢迎之至,届时定会好生招待,保证风少不虚此行,遍赏巴蜀风情。”
风沙笑了起来,他当然听得懂雁飞南的意思:“雁姑娘初来汴州,凌某正该好生招待,保证雁姑娘不虚此行,赏遍汴州风物。”
雁飞南笑靥如花,以茶代酒敬之。
今日当真不虚此行,多日以来的阴霾盖顶,似乎一扫而空。
倒是钟仪慧十分吃惊,忍不住问道:“姐夫你,你要离开汴州?去巴蜀?”
别看姐夫最近不爱搭理他们,实际上只要姐夫坐镇汴州,任何人针对南唐使馆做任何事情,都要担心姐夫的反应。
上至皇帝柴兴,下至有司衙门,没有一个不束手束脚的。
南唐使馆的人员可以嚣张到在武德司驻地门外摆摊卖货,人家还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若非侍卫司驻于皇宫之内,肯定也逃不过。
反而是侍卫司和武德司不敢派人监视南唐使馆。
因为来多少死多少,死了白死那种。
一旦姐夫离开汴州,南唐使馆顿失靠山,他们的麻烦大了。
风沙嗯了一声,但没有解释。
钟仪慧还想追问,看了眼雁飞南,又闭上了嘴。
这件事确实不好当着外人说,只能私下再问了。
忧心忡忡之神色,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地流露出来。
风沙见了,有些心软,又低头喝茶,堵上自己的嘴。
好在这时船身一震,显然靠岸。萧思速完要登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