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难得附和曲半衣,跟着道:“隔那么远却言之凿凿,好像什么都清楚似的,不晓的人,还以为是你让人给安排的呢!”
两女一唱一和,阴阳怪气的很。
“在场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没人是瞎子,有人装瞎看不见罢了。”
越是心虚被人说中,那就越是忍不住想反驳,楚润娘忍了忍,终究没忍住。
“你说谁瞎?”曲半衣脾气燥的很,根本不惯着她,举起拳头来晃了几下。
楚润娘往她拳头瞟了一眼,眼底闪过不屑,嘴上道:“好像已经有人去报官了,是非对错,自有差爷明察秋毫。”
不光苏冷,听到这话的诸位名妓心中无不咯噔一响。
人家是江陵的地头蛇,人面比她们这些外地人不知道强哪去了。
如果是商贾人士还好说,扯上官面上的人物,她们没可能得罪。
看来这次只能任凭人家嚣张,哑巴亏吃定了。
曲半衣也蔫了,收回秀拳,悻悻然道:“屁大点的事就报官,也不嫌丢人。”
“父母官父母官,咱们这些当女儿的,遇上麻烦当然找父母。”
楚润娘笑盈盈地反问道:“当女儿的找父母有什么好丢人的?”
诸女都不吭声,曲半衣兀自不服,嘟囔道:“什么女儿,干女儿找干爹吧!”
大家都是这行的,谁不知道谁呀!
楚润娘脸色微僵,心里打定主意,待会儿一定想方设法给她好看。
彩台前的宾客其实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其实也不在意说了什么。
这么些美人凑一起,光是看看就足够赏心悦目,甚至心旷神怡了。
就在台下宾客大饱眼福的时候,官差终于来了。
虽然没穿官服,在场好像不少人都认得,一口一个黑爷叫个没完。
那架势,那气势,非同一般呐!
楚润娘下台迎上去,亦如刚才在隔壁烟雨楼一样,傍着黑爷耳语。
然后黑爷就看见了跟在李玄音身边的赵茹。
这叫一个惊啊!当场手忙脚乱,把凑来的把楚润娘硬生生推开了。
也没见他腿怎么动,就那么咻地一下闪了过去,嬉皮笑脸道:“叫人一阵好等,原来赵小姐就在隔壁呢!”
赵茹矜持地福身行礼,细声细气道:“劳烦黑世兄久等了,如今又遇上点麻烦,还要劳烦世兄处理一下。”
黑爷立马把胸脯拍得震天山响,连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楚润娘站在旁边,脸色涨红,尴尬之极,人差点气晕过去。
本来她是想撺掇黑爷帮她解气的,结果人家不仅认识,还很熟呢!
刚才在烟雨楼的时候,她还能忍住面不改色。
结果同样的事情居然又来一回?
这特么谁受得了?她都快气炸了,连招呼都没打,直接甩手走人。
曲半衣斜里一步,拦下她道:“事情还没查清楚呢!怎么能走呢?”
青鸾则道:“这事跟她关系不大,可能只是身边婢女背着她干的。”
苏冷心道好嘛,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一直以为青鸾柔柔弱弱,话少胆子小,没想到比曲半衣狠多了。
对付一个小婢女,没那么多顾忌,可以上很多手段。
随便交代点什么,都足够楚润娘喝一壶了,身败名裂也不无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