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亲大哥,如今的老荣国公,章灵镇在自家祠堂下面的密室之中,召集了自己的嫡子嫡孙。
五个嫡子,他特意安排了特长生的才智去了宣州,找皇后,这是他安排的自己这一支的最后退路。
十几个嫡孙,他也安排了三个散入民间富豪之家。
若不能成功,这三个嫡孙不仅仅能继续延续血脉,也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再夺天下。
其余的,今天都在这,一个都不落,既然要撕破脸的干,全家人就只能捆绑在一条船上,心往一处使。
谁都别想置身事外,但凡看看上面祠堂祖先干的,他们这些做子孙的就一个都逃不掉,只能沿着祖宗们准备的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主子,你看看,这是我刚刚被人撞了一下接到的!”
东宫后院内,胡梦瑶的贴身丫鬟慌张的避开伺候的宫女太监,偷偷塞给了主子一个小纸条。
胡梦瑶就是胡家送进东宫的一个普通宫女,生了一个庶子之后,给她涨了名分,单独安排了院子,终于成为了太子后宫的一个小主子。
她起初进来的时候,只知道自己是胡家的一枚棋子,一直到她生下儿子之后,才知道胡家根本不是自己的主子,荣国公府才是自己要效忠的主子。
她挣扎过,反抗过,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太子身边唯一生了儿子的女人,她如何不曾暗暗幻想,将来她能等到儿子登基的那一天?
她本人有这样的泼天富贵,有这样得天独厚的好机会,为何要做旁人的牵线木偶?
然,在她三次不听话要反抗的时候,儿子在后院莫名其妙的不是摔倒就是吃呛了,再不然就是孩子一觉醒来就生病发热。
一下子胡梦瑶就惊慌失措,害怕惶恐了。
然后现在太子妃怀孕半年多,太医确诊是男孩,她也想过很多很多。
太子妃的儿子只要平安生下来,自己的儿子就绝不会有半点机会了。
她甚至想过很多办法要太子妃流产,但始终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太子妃。
自从太子妃确定怀孕后,她的院子就被太子保护的滴水不漏,甚至免除了所有人的请安。
太子后院一应事务,现在全部交给了太子妃嫡长女静安郡主来打理,所以,一直到现在,她们所有人都没有机会见太子妃一面。
“太子,真不出手么?万一胡美人真下狠手喂进去怎么办?”
太子身边的暗卫,一直是盯着后院的,这里面从前发生多少世家互相之间陷害的勾当,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太子那个时候,毕竟年轻,有些事他们做暗卫的,也只能盯着,不能替太子做主。
可这一次,荣国府竟然安排了秘药给胡美人,让她亲手喂给她的儿子吃。
她的儿子,那是太子的儿子啊,哪怕是庶子,但太子年纪大了,不比当年了,庶子也不能由着这些人家如此毒害吧?
“不用阻止,由着她亲自喂进去,但凡一个做母亲的能亲手给自己儿子下毒,那就是这个孩子命不好。
我若救下这样的庶子,将来还是要出手亲自斩草除根,何必呢!
你们要做的就是在她亲手喂进去之后的瞬间,钳制住她!她院子内的所有人全部控制住,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出来。
不着急处死,先给他们活几天。
这几天东宫所有人不准出去,任何人试图找理由出宫的就地处决。
任何人试图进东宫的,就地抓捕,来一个抓一个,我这里要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也不能飞进来!”
太子冷冽的给了身边的暗卫们,铁一般的命令。
确定是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动作,不确定的人,他这一次也能一次头端个干净。
他的东宫,之所以给你们各个势力横插进来,是他故意将自己这里当成了修炼场。
让各个世家自己在这里面找到互相之间你死我活的理由。
胡家!
还以为胡家是自己有野心呢,结果也只是个奴仆!
“今天孩子怎么样,又踢你了么?”
太子入睡前回到太子妃的院子,见太子妃还没有睡觉,便上前摸起来太子妃的肚子。
太子妃望着自己的男人,有说不出的心疼跟担忧。
这么晚了他还来自己这边,这么晚了他的事那么多,却还担心着自己母子两个。
事实上从自己怀孕以来,她的院子就被太子保护的滴水不漏,甚至是自己的娘家人,都不得任何人进来探视。
但太子却每天过来陪陪自己跟孩子,跟自己说外面的事,后院的一应打理,全部都由着女儿承担了。
“嗯,每天他都踢我,我能感觉到他很欢快,也很有力量。”
太子妃也摸上肚子,自己的这个孩子来的多不容易,她太清楚了。
所以哪怕是囚禁似的半年多,她也甘之如饴。
这个孩子不仅仅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也是太子的唯一希望,是宁儿盼了多年的亲弟弟。
“跟你说一件事,这两天宫内宫外有些大变化,我让人将我们东宫进行了管制,禁止任何人进出了。”
太子知道自己的女人,深深焦虑的地方,主要在子嗣上面。
对世家朝廷这些事,太子妃的承受能力强的很。
其实这也是自己亏欠她的地方,就因为知道她承受力强,才会将她置于各个世家争夺的中心。
哪怕再用心保护,也没有千日防贼的,终是狠狠伤过她的。
太子妃一震,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了!
太子之前告诉自己,苏逸被人有心舆论成男狐成妖孽,说他是妖狐惑主,说要将苏逸这个妖狐活活烧死。
那是这件事的后续了?这件事的幕后指使很强大?强大到要动荡朝堂的程度?
章家?还是容家?还是?
“不要担忧,这几天,东宫任何人不得进出,你的这个院子更是任何人不得轻易进出。
我会在早朝后就过来守着你,这件事父皇不需要我出面,父皇交代我,要我保护好你,他说,一代人要管好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