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我……”
柳大少欲言又止了许久,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呼延玉看到了柳大少这样的反应,用力地长呼了一口酒气,再次举起酒囊抬头猛喝起酒水来。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神色复杂地看向了正在大口大口的畅饮着美酒的呼延玉。
“呼延兄,兄弟我是万万也没有想到,你和裴姑娘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竟然还有着婉言的原因。
当然了,在这件事情之上,我也没有什么好替婉言她辩解的。
因为,事实就是事实,我不会因为婉言是兄弟我的娘子之一,就强行为她辩解一二,做出那种强行颠倒黑白的事情。
想来,如果不是婉言她突然给你和颜玉姑娘赐婚的话,你与裴姑娘之间也许早就已经修成正果,过上比翼双飞,相濡以沫的生活了。”
等到柳大少的话音一落,呼延玉径直放下了举在半空中的酒囊,一脸怅然的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
“嗝!”
“柳兄弟,往事如烟,就让它随风而去好了。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见到呼延玉如此言说,柳明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起来。
许久之后。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端起自己的茶杯浅尝了一口凉茶。
“呼延兄,兄弟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然了可以了,请说。”
“呼延兄,我是这样想的。
当初,如果你不想娶兄弟我的那个小姨子,颜玉姑娘她为妻的话,以你的身手,偷偷地离开呼延部落,逃避这场赐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个时候,只要你偷偷的逃婚了,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
兄弟我说这些,并非是想要为婉言她给你和颜玉姑娘赐婚的事情辩解一二,纯粹只是疑惑不解罢了。
兄弟我这么问你,是有原因的。
毕竟,当初瑶儿她都敢干出逃婚的行为,你这个当大哥的还在暗中帮助了她。
这也就说明,呼延兄你对于逃婚这种事情是不怎么反对的。
瑶儿她逃婚的时候你都支持她了,轮到呼延兄你自己的时候,你没有理由不敢做出逃婚的行为啊?”
听着柳大少充满疑问的话语,呼延玉抬头喝了一大口酒水。
随后,他放下手里的酒囊,提壶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凉茶。
“哎呀,呼延玉,我自己来就行了。”
“都一样,都一样。”
“下次我自己来就行了。”
呼延玉微微颔首,重新拿起了手边的酒囊,起身朝着正堂左边的书桌走了过去。
柳明志见状,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呼延玉缓缓地走到了书桌旁边停了下来,双眼中满是柔情的低头朝着书桌上面看了过去。
见到呼延玉如此反应,柳大少停下脚步之后,本能的顺着呼延玉的目光低头把目光落在了身前的书桌上面。
只见书桌上面正摆放着一张画卷,画卷之上画的乃是一个花容月貌,身姿绰约的绝色佳人。
当柳大少看清了画中女子的容貌之后,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一道倩影。
一道二十年之前的倩影。
随着自己的记忆越发的清晰,脑海中的那一道倩影的容貌与画中女子的容貌,逐渐的重合了在了一起。
裴月馨。
没错,画中的女子正是呼延玉的心上人裴月馨。
柳明志反应过来之后,乐呵呵的对着呼延玉竖起了大拇指。
“呼延兄,真是好画技啊!”
听着柳大少的称赞之言,呼延玉收回了目光,轻笑着摇了摇头。
“嗨,什么好画技呀,只不过是画的次数多了,熟能生巧而已。”
呼延玉话音一落,提着酒囊摆手示意了示意了。
“柳兄弟,请坐。”
“好好好,同坐。”
呼延玉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举着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后,再次目含柔情的看向了画中的绝色佳人。
“柳兄弟,如你方才所言。
等为兄我突然收到了婉言弟妹的赐婚文书之后,我的心里面当然是十分抗拒的。
刚一开始的时候,为兄我也已经打算与瑶儿一样,准备逃婚了。
于是,在我的那个老东西和我的大哥他们招待金国使团的大小官员之时,我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就离席了。
离席之后,为兄我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马上偷偷地回到了当时我所居住的大帐。
我留下了两封书信之后,就带着所有的行礼准备偷偷离开呼延部落了。”
呼延玉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变得沙哑了起来。
“然而……然而……”
柳明志见状,下意识的问了一声。
“呼延兄,然而怎么了?”
听到柳大少询问,呼延玉紧盯着画中的绝色佳人,眼眶忽的变的酸涩了起来。
“然而,为兄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婉言弟妹她给为兄我和颜玉赐婚那一天。
月馨她带着几位与她关系极其亲近的十几位师兄弟们,师姐妹们突然来到了突厥草原。
来到了,我们的呼延部落。
为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月馨等到她的七个哥哥,还有家中的长辈同意了我与她之间的终身大事之后,马上就给为兄我传书了。
随后,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为兄我这个分别已久的心上人。
于是,月馨她前脚刚给为兄我传了书信,后脚便带着众位关系极为亲近的师兄弟姐妹们,直接赶来了草原。
月馨他们一行人到了草原之后,一路打听之下,终于找到了我们呼延部落。
最终,找到了为兄。
为兄我见到月馨之后,内心既是激动不已,又是惶恐不已。
一别数月,再次月馨相见,为兄我的心里岂能不激动?岂能不高兴?
可是,在激动不已的同时,为兄我又十分的惶恐不安。
当时,为兄我的心里面害怕极了,我害怕月馨知道了婉言弟妹她要给为兄我赐婚的事情。”
呼延玉言语间,连忙用力的眨巴了几下酸涩的双眼。
然后,他直接举起酒囊喝了一大口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