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云吃干净了地上的冷糊糊，也恢复了点元气，此时她听到外面有人在小声说话，一番分辨后原来是那两个小工的声音。

小工依着老厂房的墙坐下，他们在面前生了一堆火，就着火焰一口一口的灌酒。

“今天赚的钱还不够还债呢，活着真无聊，不是在还债就是在还债的路上”一个小工在灌下口酒后向着另一个小工倾诉道：“来这里那么久还是没学到什么，干的都是打杂的”

“你少欠那么些钱不就得了”另一个人对着小工疑惑道：“你不会连这都想不到吧”

“我尝试过攒钱，房租高我就睡街上，食物贵我就捡垃圾吃，结果您猜怎么着”

“怎么了？”

“我听信了一个介绍工作的中介，莫名的负债了”

“你莫不是遇到传销了吧”那个人疑惑着听故事，而破旧厂房里的滑云也匍匐着聚精会神的听故事。

“大概吧”小工无奈道“我最后是跑了出来，原以为这些都结束了，没想到这一切只是开始”

只是开始，滑云和那个提问者都震惊不已。

“是的，之后我学乖了，连工作都自己找”小工说道：“但我开始贪了，不满足于小富即安，甚至于想组建自己的家庭”

“厉害呀”，提问者夸赞道：“但你为何现在落得这般田地？”

“一步错步步错，有房子会欠下债务，娶妻会欠下债务，如果生子还是会欠下债务，你小富即安不错，但智兽生活的每一步都会欠下债务”小工绝望的说道：“那段时间我甚至丢了工作，是我最接近死亡的时间，人到中年的我开始了逃债，最后只有这马戏班的退休驯兽师老头愿意收留我工作”

“呵，哈巴狗老头”提问者冷哼一声，滑云听到后也跟着冷哼一声。

两人在之后陷入了长久的静默，滑云干脆任凭自己陷入瞎想。如果之前被揍得遍体鳞伤是身体受到伤害，那后来他们两个的一席话语却是诛心，滑云彻底放弃了在这里生存的想法，偌大的城市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她又想起了崽1，如果下次再见到他，那就抱住他，一辈子就这么抱着，抱到他饿了后自己带着滑云前往绿洲。

滑云再想象着如此大的城市群，若是都欠着债务，层层往上攀，那一定有个人是所有人直接或间接的债主，这个人可能会在军事经济资源最丰富的狮子国地区，对全世界所有行业都有投资，不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去见见这个人。

夜深了，滑云迷糊的在水泥地上睡着了，每天有人送饭，她不确定自己在水泥地上睡了多久。

这天厂房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哈巴狗，他的脖子处缠着绷带，如今刚刚好。

两位小工坐在一边，见那哈巴狗教官来了，于是个个随性的直起身子，向他问好。

“她，那只猎豹还在里面吗？”哈巴狗疑惑到。

“是，对啊，她是个死硬的家伙”小工摇摇头，然后说道：“现在他们也不联系我们，那我们怎么处理这只猎豹”

“有一个办法可以再利用一次她，我负伤时一直在想，若是将这死硬的崽子当做卖点，那我们可以尝试做做老行业”哈巴狗提议道。

“你说的老行业指的是训练野兽的马戏班吧”

“赚点外快嘛”哈巴狗不知是吹嘘还是确有其事的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可是训练大鬣狗出山的，那鬣狗并不是真正的驯服状态，但不妨碍我赚钱”

一听到赚钱，两个小工眼睛都亮了，幻想着那些再怎么死硬的野兽都成为赚钱工具，它们属于生灵的反抗能通过观众欢呼的声响折算成一张张钞票。

“这太棒了，我们需要排练吗？”一个小工好奇道。

“不，不需要排练，一切都是即兴创作”

“我们不能在外面随便找地方演”小工耸肩道：“保安队会驱赶我们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到非常贫穷治安不佳的区域演，那里的人欠债居多，比较惨，在看到比他们自己还惨的生灵也没有屈服后，他们就好受到安慰的”哈巴狗虽然长得奇怪，但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的，两个小工愣是找不出反驳的意思，于是草草的就同意了。

大铁门打开了，哈巴狗教官c以非常浮夸的演技登场，虽然他脖子上缠上了绷带，但依旧幻想着回到热门的的赞叹声中。

滑云几乎立刻就注意到了他，她关注着其浮夸的演技，点着脑袋，虽然如此，但周围的小工明显间到滑云眼中的凶相没有消散，而是始终对着哈巴狗的要害部位。

“来啊，拿出你桀骜不驯的样子来，猎豹！”哈巴狗张开双臂，直接甩掉了鞭子说道：“鞭子只是不便之物，要驯兽，我徒手就行”

周边的小工惊慌失措，他们看着哈巴狗走进了猎豹的攻击圈，纷纷表示哈巴狗教官疯了。

滑云也是一头雾水，她只是做好攻击姿态，但看对方这小丑般的行为，实在是不知对方使的什么招数，于是小心为妙。

“来啊，来啊”哈巴狗教官打开了栓在柱子上的锁链，将链条拿在手上：“跟我来吧，小崽子，不愧是野兽，和我身体一样好，都没传染上癞皮”

边上的两位小工已经哆哆嗦嗦了，几乎要跑走，不过他们也门清，如果真要跑，自己跑不过猎豹的速度。

“猎豹啊”哈巴狗笑道：“我用鞭子抽你，让怪物癞皮狗骑你，让小工殴打你，想比你应该很恨我们，恨不得将我们作为食草兽猎杀吧”

滑云受到了刺激，瞳孔缩小，理智已经渐渐被冲淡而挣扎无穷。

“快和我按住她”哈巴狗招呼各位小工，小工克服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才走过来按，三只狗子居然堪堪才压着滑云。

“猎豹啊，请保持你对我们的仇恨”哈巴狗从口袋里拿出一针药剂，对着滑云的胳膊扎下去，将针筒里的药水按入，随后，滑云迷迷糊糊的昏倒。

他们将滑云关到笼子里，用红布遮起来，随后搬运到卡车上，随后他们带上了很多长凳和兵器还有各种家伙事，开着卡车就往预定的地点行驶而去。

在卡车上，哈巴狗刻意化妆成小丑的模样，怪物癞皮狗也被化妆，显得更是丑的发笑。

两个小工更是轮流着开车，穿上了滑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