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之这些小动作都是闭着人的,生怕被人抢先,也怕自己的菜方子就卖不掉了。又怕万一闹笑话丢了脸,都是暗中较劲。这一晚不少人家早早熄了灯睡觉,就打算天一亮背着村里人赶路去县城。
钱氏自然是老娘们儿当中心里最不平静的那个,想想赚银子就激动的睡不着,想想王浩交出去的银子就恨的咬牙切齿,早早躺下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旁的王守权不耐烦说道:“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你不睡还不让别人睡了,这点暖和气全弄没了,烦死了。”
“你个死样。”钱氏又翻了个身说道:“我这不是被你那好侄子气着了,想想那五十两就给别人了,我这心都在滴血了。”
“唉!可不是嘛。”王守权被这么一说也没了睡意,附和道:“别说你了,我这心还不是一样在滴血了,我都呕得要死,胸口憋了气似的难受,想想白花花的银子进了别人口袋,这,这不就是败家吗!”
“哼!”钱氏赌气的说道:“早知道王浩那小子这么不消停,就该让老太太去把钱要过来。还有那布料就该给咱们做衣服,现在都便宜了一帮外人,还是一帮要饭的。”
“胳膊肘往外拐。”王守权摇头说道:“王浩这孩子的脾气也不知道像了谁,对自家人能下的去重手,对外人到装起菩萨心肠了,唉!我这手啊,一动还疼着呢。”
钱氏一轱辘坐起了身,来精神了说道:“还能像谁,谁生的像谁呗!”
“哎哎哎,你起来做什么。”王守权没好气的说:“说话就说话,你起来做什么?被窝这点热乎气都放跑了,躺下躺下。”
钱氏不在意的说:“我说王浩肯定是像了老三媳妇了。”
“像老三媳妇?”王守权给自己掖了掖被子说道:“我看小雅才像老三媳妇,老实巴交的。”
钱氏不屑的说道:“老实,哼!我看不见得吧,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我们那知道她的底细,说不定在我们面前那都是装的老实,不然王浩怎么不像你们王家人。”
“行了行了,你就别瞎说了,再怎么说也是三弟的孩子。而且老三媳妇活着的时候,你可没少欺负老二老三家的。”王守权翻了个白眼说道:“谁一装能装好几年,让你欺负。再说了,老三媳妇哪是不明来路的,那是与家人走散了被老三捡回来了。”
“咋!我一个做大嫂的指使妯娌做点事儿还叫欺负了?”钱氏撇嘴争辩道:“我看老三就是被她那外表蒙骗了,谁家女子被人领回家就赖上不走了,留下和人过日子的。和家人走散了就连老子娘都不要了,这还不能说明有问题吗?”
“那是老三愿意。”王守权有点来了脾气,他三弟,三弟妹,都死了好几年了,现在拿出来说事儿。
王守权说道:“你够了,招惹你的是王浩,你拿过世的人说什么事儿,这大半夜的就不怕老三媳妇来找你算账。”
这话一说,钱氏感觉后脊背发寒,连忙躺下又缩回被窝了,心有余悸的说道:“当家的,你可别吓我,你有没有觉得屋里有风吹过,我后背的汗毛都起来了,凉嗖嗖的,不会真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了吧。”
王守权哭笑不得的说:“你瞧瞧你那点出息,刚刚说的不是挺欢吗,咋,害怕了,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哼,你就那样坐起来能不冷,你个傻婆娘。”
钱氏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可不是得冷,刚刚激动坐起身,身上就穿着薄薄的亵衣能不冷,不过大半夜的说死人还是挺吓人的,说道:“我傻,我不傻能嫁给你,还给你生个争气的儿子,哼,现在嫌我傻了。”
一听儿子,王守权说道:“儿子过几天又要回县城进学,得多给儿子准备那些银钱,可别让同窗看轻了咱们睿儿。”
“放心吧!”钱氏说道:“都跟老太太说好了,老太太就是再抠门再省,睿儿的事儿她也不能省,老爷子也不会同意,那可是他们的大孙子,也是命根子。”
想到儿子很欣慰,想想侄子王浩就郁闷,五十两银子能够他们一家花用很久的,王守权问道:“你明天还真要去县城卖菜方子?我觉得你做的饭菜不怎么样,能成吗?”
钱氏不爱听了,在王守权腰眼上扭了一把。
“哎呦!你掐我做什么?”王守权被掐的一个聚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