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五花大绑的田延年就被带到了执金吾衙外。
出来迎接的新任执金吾安乐看到田延年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担心有碍观瞻,所以只好不停地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得意。
乐成、田延年和安乐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三根墙头草。
如今两人为阶下囚,一人为府中君,幸存者安乐自然洋洋得意。
安乐没有功夫顾及田延年的哀怒,而是有些讨好地走到魏相的面前,并主动行礼。
按照职务来说,魏相是御史中丞,安乐是执金吾,后者要比前者高上一些。
但安乐有自知之明,知道魏相更受天子重用,所以就才会把位置摆得更低一些。
“魏公辛苦了,可曾用过午膳,要不要到本官的后宅将就一番?”安乐有些谄媚地问道。
“安公多礼了,午膳在路上已用几个饼子对付了一口……”
“县官只给了本官三日的时间审问他们,本官不敢怠慢。”魏相也笑着回答道。
“这真是有劳魏公了。”安乐再次讨好道。
今日午时,安乐就接到了天子的诏令,让他配合魏相行事。
于是他自然知道这长安城里又要发生大事了,早已经在城中增派了巡城亭卒的人数。
更是派出许多什长和伍长,在城中四处纠察不法,弹压局势。
“安公,乐成现在如何了?”魏相问道。
“已经派人押在正堂上了,一应刑具业已摆放整齐,府中刑曹决曹的官吏书佐也在堂下候命。”
安乐不愧是能吏,早已经把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安公,那我等一同进去审案吧?”魏相问道。
谁知道老谋深算的安乐连连摆手,更摆出了一副责备魏相的表情。
“诶!魏公此言差矣,今日这执金吾的正堂是借给你用的,既然借了给你,自然就由你来做主,我是外人。”安乐说道。
“可毕竟安公才是执金吾,本官直接去坐堂,恐怕不合礼制……”魏相有些犹豫。
“这有何不合礼制,你我都是为县官做事,还有县官的诏令在手,这事情不合礼制,还有什么事情合礼制呢?”
安乐说完之后,也不让魏相把话接着下去,连忙就又补充着说了下去。
“再说了,今日长安城里恐怕不安生,本官要带人在城中四处弹压,亦不能在此逗留!”
安乐说完之后,拱手行礼之后,就带着一队亭卒匆匆离开了。
魏相看着安乐离开的背影,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冷笑了一下。
其实,在他的眼中,安乐这种沽名钓誉的循例比霍党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前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与霍光拼杀搏斗,都是圆滑之人。
虽然魏相不喜安乐,却也知道对方算是自己人,所以只是冷眼相待,就不再理会了。
他抬头看了看执金吾大门上的那块匾额,径直向着正堂走去。
魏相已经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不能在田延年和乐成身上花太多时间,今日之内必须将他们的嘴巴撬开。
先得口供,再得物证。
一切事情自然水落石出了。
魏相等不及看到霍家最后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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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