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莲耶将长剑指着乌丸酒良:“胜负已定……现在轮到我问问你了,有没有出去之后我该注意的事情?”
乌丸酒良仰面躺在地面上,看着天花板,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应该不多,我在发布会门口寄存了一些随身物品,号码牌在右边口袋里。”
“我看到了。”号码牌也被带进了游戏中,而且乌丸莲耶这边也有一份。
“然后嘛……今天的晚饭也是胡萝卜炖牛腩,但小童对这道菜的掌握还差些,味道可能有惊无喜,你要做好准备。”
“……行吧。”
“那个和我演了一出结婚戏的女生叫毛利兰,麻烦对她友善一些——以正常人的理念。还有别让她和组织扯上联系了。”
“可以。”乌丸莲耶点点头,然后他突然发现乌丸酒良并不是在看天花板,而是斜着眼睛在看墙上的时钟。
现在还剩下两个玩家了。
“何必畏首畏尾呢?”之前乌丸酒良提议提前退场的时候他就在想了:“让三分之二个日本欠下人情——难道不值得收割?”
手起刀落,分针最后指向了最初也是最后的小格,此时玩家仅剩一名。
……
发布会的现场,此时的绝望已经到达了顶峰。
原本,五十台‘茧’设备是用升降机从舞台下升到舞台之上的。而诺亚方舟劫持了相关的设备与程序后,将退场玩家的‘茧’收回到了舞台之下。
因此,尽管在理性上知道只要有一个人通关,所有的玩家都会得救,但是在自己的孩子被吞入舞台之下时,对那些父母来说情感上就好像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而且,随着一个又一个茧的熄灭、消失,剩余的玩家越来越少,游戏通关的希望也越来越低。
与此同时,许多在日本颇有名气的黑客、计算机专家被各种各样的人脉集中在了那间主控室,但毫无建树。
舞台上只剩下一颗茧了,仅剩下最后的玩家了,也是最后的希望。
更令人紧张的是,诺亚方舟不再转播里面的游戏画面,仅仅给了他们一个带着光环的黑屏。
最后一刀落下之前,他们连做一点心理准备都做不到。
所有人紧张的看着最后一个茧,期待着它是继续留下还是被吞入舞台,会场在寂静之中夹杂的杂乱的低声祈祷。
直到某一刻……舞台上的灯光全部亮起,其余的四十九个升降机再次运行,四十九颗‘茧’重新回到舞台之上,并且所有的‘茧’解锁了设备。
欢呼声、狂泣声充斥在会场之中。
失控的家长们冲上了舞台,找到了自己孩子对应的茧,迎接从茧中走出来的孩子。
“爸爸,妈妈!”有人相拥而泣。
“我已经很努力了。”—“真棒呢。”有人温情脉脉。
“小兰!”毛利小五郎跌跌撞撞的跑上来,抓住刚刚走出来的毛利兰的肩膀,紧张的查看她全身上下——他眼睁睁看着游戏里毛利兰被开膛手杰克击杀,但他好像还没弄清楚游戏和意识体什么的。
但没过多久,毛利小五郎被其他人挤开了,另一群大叔大婶围住了毛利兰。
“诶呀,小兰!多亏了有你在呢。”第一个开口的是警视厅里的长官,毛利小五郎的老上级,本来就和毛利兰熟悉,亲热的拍了拍毛利兰的肩膀:“要不是有你们的优秀表现,我们几个老家伙家里的独苗就交代在这了。”
“啊哈哈哈……侥幸而已啦。”毛利兰现在还不知道她退场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然后这位大叔突然挤眉弄眼的说道:“对了,我们是不是还没对你说一句,新婚快乐?”
“诶!?”毛利兰的脸色瞬间红了。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你们结婚的画面全都被转播到外面来了。”另一个叔叔哈哈大笑道:“会不会有点伤心自己的婚礼没有宾客参加?其实外面这么多人全都见证了你们的婚礼!哈哈哈哈……”
“去去去去——”毛利小五郎突发神力,把所有人全都推开:“那就是个游戏,就是个游戏!不算、不算数!”
“哈哈哈。”这几位大叔都是毛利小五郎老上级,开起玩笑来是一点不嘴软:“毛利这小子还不想当岳父呀!”
“得得得,我们去找另一位道喜去,新郎官呢?新郎官怎么没出来呢?”
……乌丸酒良的茧里,青年睁开了眼睛,童孔顷刻间化开了一团殷红。
而且一睁眼睛,他就看到了莲子正在他的肚皮上踱步。
“哟,莲子。”他的话里带着温和的笑意:“一醒来就看到你,真好啊。”
莲子眯着眼睛,狐疑的看着对方,乌鸦的直觉告诉它,大憨憨刚刚做对不起它的事情了,而且还是好几次,哪怕大憨憨只是在睡觉,但直觉就是直觉。
不过眯着眼睛瞧了片刻,莲子又发现,大憨憨居然恢复正常了!
医学奇迹啊!回蛋重造真的能治好他的毛病嘿!
乌丸莲耶笑了,笑的挺开心,伸出手指逗了逗莲子的嘴壳,然后反被啄了一下。
莲子抬头看了看周围的蛋壳,好像在问:既然病治好了,还不出去吗?
乌丸莲耶摇了摇头,认真的解释道:“现在他们正忙着与失而复得的孩子们团聚,要等一会再出去,他们才想的起来谁才是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