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无极道!......”苏凌缓缓的重复道。
“不错,此乃我离忧山轩辕阁无上心法......凡我离忧门人,皆习之......离忧无极道博大精深,以你如今的境界,只是参透了不到四成而已......”
那声音又至,不知为何,苏凌却觉得这声音虽然欣喜,但是却有着一些莫名的遗憾。
苏凌方道:“敢问.....您是不是我的师尊轩辕鬼谷......”
“呵呵......苏凌啊,轩辕鬼谷几时答应过要收你为徒了?更何况离忧山轩辕阁也不是谁想拜入便能拜入的......当年风雨之夜,在那破道观之中,你不过偶得机缘,得到了轩辕阁离忧木令一枚罢了,而且,当时亦说得清楚......待你心中怅惘,无法开解,迷茫不前之时,可持木令上那离忧山轩辕阁......也并未说你就此便成为离忧山轩辕阁弟子了,对不对啊......”那话音的内容虽然是在质问,但并未有生气之意。
苏凌闻言便是一窒,赶紧在水中拱手,稳固了内息屏障,方颇为不好意思道:“额......小子最早向外人说是离忧弟子,也是迫不得已.....再说了,小子既然有了这离忧木令,自然就以为,入离忧门下是顺理成章的啊......若是您觉得小子这样做不合适......那小子以后再也不提自己是离忧弟子便是......”
“呵呵呵......苏凌啊,天下之人何人不想拜入离忧门下......所以,能成为离忧门下,哪个不是经过了重重考验呢?哪像你,得了一块木令,便到处宣扬自己是离忧门下......实在是......”
那声音顿了顿又道:“罢了,虽然你拿着那木令到处说自己是离忧弟子,但也并未招摇撞骗,利用离忧弟子的身份做那非法的勾当......你入世以来,一言一行,倒也是君子风范......这冒充离忧弟子的事情,便不与你计较了......”
苏凌这才嘿嘿一笑道:“多谢......”
“不过,今日情势危急,不传你离忧无极道,你便有性命之虞,因此,既然修习了离忧无极道,自今日起,你便正式成为我离忧山轩辕阁的正式弟子了......你可明白!?”
苏凌闻言大喜,赶紧郑重一拜道:“苏凌明白!”
那声音又起,却带了无比的郑重道:“离忧山轩辕阁,天下正统魁首,阁内弟子,要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所言所行,皆要谨慎,所忌者,无非五字,苏凌,你要牢记在心!”
苏凌神色一凛,朗声道:“苏凌谨记!请师尊教诲!”
那声音越发郑重肃穆起来道:“五字即五忌也,为杀、为盗、为淫、为妄、为酒也!苏凌,若日后,犯此五忌任一,轻则逐出离忧门下,重则千里之外,取尔首级,你可记牢否?”
苏凌心中震颤,恭谨拱手,郑重道:“苏凌谨记!......”
那声音这才满是欣慰道:“苏凌,你心中赤济,更心怀黎庶......此乃我离忧山轩辕阁所看重之处也......然天机未到,你也未顺应天时......怕是日后,罢了......你方才问我之名讳,如今我已然可以告诉你了......为师正是离忧山轩辕阁阁主——轩辕鬼谷!”
苏凌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听这声音亲口所言,心中还是十分激动,若不是在血池之中,怕是早行叩拜大礼了。
苏凌只得拱手拜道:“苏凌得师尊指点......更得师尊救我性命......心中感激万分......”
“客气的话不要说了,方才为师已经说了......天机未到,你亦未顺应天时,此去将横生更多波折......为师亦是有心无力......因此,还是之前那句话,重新赠与你吧......你心中怅惘,无法开解,迷茫不前之时,可持木令上那离忧山轩辕阁......苏凌,你当牢记......!”
轩辕鬼谷的声音十分郑重,似乎话里有话,颇有深意。
苏凌听得出来,但见师尊不说,自己也不敢细问,只得正色朗声道:“徒儿苏凌,谨记师尊嘱咐......”
“好了......此间事基本已毕......苏凌,你也不要问为师如何知道你在血池的一切,又如何知道你有为难出手助你的......时机到时,你自然全都明了......另外,关于王元阿之事,他虽然将你逼入血池之内,差点害了你的性命,但你也因此事因祸得福,修为又提升一个境界......所以,你跟他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互不相欠,切莫找他寻仇......你可明白?”轩辕鬼谷的声音缓缓说道。
“弟子明白......!”
苏凌一拱手,忽的心中一动,忙问道:“师尊您说徒儿因祸得福,修为提升了一个境界,那徒儿可不可以理解为......我现在已经突破九境,成为了.......宗师境中的尚品宗师境了呢?”
苏凌的神情掩饰不住的激动道。
“宗师境?呵呵......苏凌,你想什么呢,这世间武者,宗师境乃是天下至强的存在,若非大机缘,大气运,穷人之一生,亦不可达也......你不过是吸收了血池中一部分天地之气,而且因为你根基未稳,离忧无极道只参透了四成而已,如何能达到宗师境呢?......宗师境要如此简单便能达到,那还能被世间人所仰望么?”那声音淡淡道。
“额......不是宗师境啊......唉,看来我是白忙活一场啊......还以为我自己已经是大宗师了呢,真是空欢喜一场!”苏凌嘟嘟囔囔的说道。
“苏凌......你也不用气馁,武道中人,所忌者乃好高骛远,心智不坚,你虽然现在还不是宗师境,但也已经远超九境巅峰......只要你在这蕴含天地之气的血池内,能够将体内内息完全操控好,将新吸收的天地之气,以离忧无极道的心法,化为己用,虽然宗师境你还差得远,但你的修为,的确可以称之为伪宗师境......世间伪宗师境者已经凤毛麟角了,小子......你可不要不知足啊......”轩辕鬼谷的声音淡淡传来道。
“伪宗师境?什么意思?......”苏凌从未听说过这个境界,只知道九境之后便是尚品宗师,再往上便是至高的无上宗师,这伪宗师境是个什么玩意儿。
听了轩辕鬼谷的解释,苏凌这才耸了耸肩道:“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现在的境界高于九境,但比真正的宗师还差着不少,伪者,假也!也就是......假宗师境呗......”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伪就伪吧......反正也跟宗师沾点边,那师尊,徒儿这伪宗师境,比之九境实力高出多少呢?......”苏凌又问道。
“一般来说......伪宗师境已经远超九境了,所以,无论是九境巅峰还是九境初期,只要是九境武者,你皆可胜之......”轩辕鬼谷缓缓道。
“雾草......那岂不就是宗师以下横着走嘛!......也蛮厉害嘛!”苏凌有些窃喜道。
“常理是如此......但是世间不乏惊才绝艳之辈......不排除一些根骨资质极好的九境大巅峰的武者,胜你的可能......”轩辕鬼谷声音又至道。
苏凌嘿嘿一笑道:“无所谓.....只要能胜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九境武者,那我就满足了,至于那百分之一的概率......等碰到再说吧......”
“苏凌,你现在虽然宗师境下无敌手,但不可自满,要多多体悟和修炼离忧无极道心法,只要你参悟离忧无极道之精妙,宗师境亦可达也!......”轩辕鬼谷谆谆教诲道。
苏凌神色一肃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好了,传音之法,颇耗内息......为师便言尽于此了......你莫要急着出这血池,此处天地之气充盈,你正可借此机会,练习离忧无极道,巩固你未稳的伪宗师境修为......为师在离忧山轩辕阁等你......前途茫茫,望你好自为之......”
............
血池旁。
苏凌缓缓地将自己的所遭所遇讲了出来。
蒙肇认真地听着,脸上的神情也是不断地变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苏凌讲完之前的事情,这才冷笑着看着蒙肇道:“蒙教主......千算万算,以为你定然神功大成,直入宗师境了,未成想,你这血池被苏某破坏了,你怕是没有机会修成什么狗屁神功了吧.....既然修不成你那邪功,蒙肇,以你九境的修为,你拿什么跟我打!......”
蒙肇咬牙切齿,几近歇斯底里喊道:“苏凌......竟然是你毁我血池!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苏凌嘁了一声道:“省省吧......将我碎尸万段?蒙肇啊,你现在该想一想你的出路才是,是束手就缚,还是寻机遁逃啊?不过,你要是想要逃走,得先问问苏某答不答应才好!”
“苏凌!本教主乃是阴阳神教教主,得阴阳煞尊护佑,你不过肉眼凡胎,一介凡夫俗子,如何能阻我成就霸业!......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蒙肇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楚了,疯狂地叫嚣着。
“疯子!蒙肇......你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宵小邪术,妄称天道,区区邪教,敢窥伺天下......蒙肇,也只有你这样的疯子才有如此的野心勃勃,今日,苏某便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嗡——”
江山笑细剑闪光,苏凌身体化作一道流光,泼天剑意如天河倒泻,直轰蒙肇的头颅。
蒙肇怪叫连连,身躯一扭,一道黑芒流光铿然而现,却是一柄黑色的长剑,那长剑剑身被黑色雾气笼罩,阴森冷冽。
蒙肇持剑在手,此时苏凌的江山笑已訇然斩下。
蒙肇赶紧将手中的黑色长剑向上一抬。
“嘭——”的一声,两柄剑撞击在一处。
白芒和黑气交织在一处,一息之后,皆四散迸溅。
苏凌身躯向后蹬蹬退了数步,待他稳住身形,看向蒙肇,却见蒙肇身形暴退数丈,差点便摔倒在地了,若不是用手中黑芒长剑搠在地上,怕是根本站立不住。
饶是如此,可以看到蒙肇胸口起伏厉害,应是气血翻涌,反震五脏所致。
“蒙肇......就这点本事,也敢妄称天道,妄称教主?你也配!纳命来!......”
苏凌不给蒙肇喘息的机会,一摆手中江山笑,再次疾攻而至。
蒙肇咬牙大吼一声,竟然不躲不闪,执起黑芒长剑,再次腾空纵起,迎着苏凌的剑芒直轰而上。
“轰——”
黑芒与白芒再次激撞,剑气四溢。
震荡起两人身后的血池中的血水,波浪一涌而起,冲入半空,久久方再次落入血池之中。
水浪形成了一道水幕,将苏凌和蒙肇的身形遮掩住,半晌,水幕消散。
再看,那一袭白衣的苏凌,执着手中江山笑,岿然不动。
江山笑轰鸣阵阵,似乎回应着主人的滔天战意。
而那蒙肇,已然退后了十数丈,单膝跪地,想要站起身来,却是做不到了,饶是如此,他仍想挣扎着站起身来,可是试了几次,却仍旧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