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袅袅为何如此说?」
「若是他真的如夫君所言,天纵大才,智计无双,算无遗策,难道他不知道其实夫君对他有杀心?」独孤袅袅问道。
「呵呵」萧笺舒沉沉一笑,一字一顿道:「温褚仪当然知道,我想要杀了他!」
「什么?那他还敢再来见夫君?」独孤袅袅讶然道。
「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他知我想杀他,但却在此时不会动他因为我还离不开他,他十分清楚他如今对我来讲还有不可替代的价值啊!所以他敢堂而皇之的见我」萧笺舒沉声道。
「这个人果真太可怕了」独孤袅袅忽的低下螓首,似乎言犹未尽。
「袅袅想说什么便说在我面前怎么也学背的女娘那般吞吞吐吐的」
萧笺舒看了一眼独孤袅袅道。
独孤袅袅这才抬头,正色道:「夫君,我只是打个比方说话没有轻重,还望夫君体谅」
「你说吧」
「夫君现在自然是可以压制那温褚仪,或者换句话说,只要夫君在一日,便可压制温褚仪一日,温褚仪将永无出头之日可是倘若」
独孤袅袅轻咬朱唇,声若蚊呐道:「袅袅只是说倘若,倘若夫君哪日不在世上那温褚仪定然再无人可掣肘,到时他」
独孤袅袅说到此处,忽的娇躯一颤,跪在萧笺舒脚下,娇声惶恐道:「袅袅胡言乱语,请夫君责罚!」
萧笺舒淡淡看了独孤袅袅一眼,忽的哑然一笑道:「袅袅多虑了我如今不过方过而立之年,那温褚仪已然近半百之人吗,我之寿元还比不过他不成?」
萧笺舒低头沉吟须臾,忽的眼中泛着冷意,一字一顿道:「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杀了那狗,吃狗肉!」
独孤袅袅见萧笺舒一脸冷意,声音如刀,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但还是低声问道:「那夫君明日可要用温褚仪之计么?」看書菈
萧笺舒沉沉点头道:「人虽然叵测,但那计策还是好计的是时候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了!」
「不过夫君,还是要做好准备,那苏凌和郭白衣,甚至父亲岂能轻易答应夫君啊」
被独孤袅袅这好意的一句提醒,萧笺舒蓦地想起,明日朝阳漫天之时,号角连营,将士雄壮,兵甲闪光,那苏凌也好、林不浪也罢,甚至父亲都要顶盔掼甲,身骑战马奔赴战场。
那是一个作为铁血军人的无上荣耀,更是每一个热血男儿当仁不让的荣光!
甲光向日金鳞开,乌鳞闪闪似狂涛!
而自己,则只能艳羡的目送着大军离开,然后孤零零的带着烧的可怜的卫兵返回,离着战场的号角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了。
他蓦地生出一股浓重的失落,然后那股失落瞬间化为无尽的愤懑!
那无尽的愤懑如惊涛骇浪,瞬间占据了他躯体的每一处毛孔。
「锵——!」
萧笺舒再也忍不住了,忽的起身一把抽出篡煞剑,紧紧的攥在手中。
那攥剑的手,无法抑制的颤动着。
独孤袅袅脸色大变,娇呼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夫君!」
她跪在那里,娇躯乱颤,声如莺啼。
萧笺舒看在眼里,蓦地那愤懑中多了几丝难以抑制的邪火。
独孤袅袅楚楚可怜的跪在他的脚下,一身兵甲戎装,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
他死死的盯着独孤袅袅,恨不得盯进她的肉里。
萧笺舒忽的将手中剑一挥,指着独孤袅袅冷冰冰道:「独孤袅袅,你方才不是说要我罚你么!那就现在罚你!」
「现在?夫君要罚我什么?」独孤袅袅有些惊慌无助的喘息道。
萧笺舒忽的大声吼道:「我现在罚你即刻卸甲!
「什么卸卸甲?就在这大厅里么?」独孤袅袅脸色通红,难以置信,低头嚅嚅道。
「你敢质疑我!就在这里,此时此刻,卸甲!卸甲!」
独孤袅袅一咬朱唇,喃喃道:「袅袅这便遵命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