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护士被问的一头雾水,扶了下眼睛,仔细将江凛上下打量,才反应过来不是一个人。
“先生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她笑着抱歉道,“下午才来过的一位先生,和您长得实在太像了。”
小护士再次偷偷打量面前的男人,心里又默默摇头。
这两人乍一看骨相十分相似,但气质却完全不同,一个是沉稳寡言,面前这个却是冷漠又难以接近。
对面神情倦懒的男人再次开口“那个人,下午是和怀芷一起来的么。”
“那位先生比怀小姐来得更早些。”
小护士知道怀芷是艺人,狐疑地看着江凛,越发觉得不对劲“请问您也是病人家属”
病人家属
宋势什么时候成了怀芷弟弟的家属了
冷冷低笑出声,江凛眼神里的暴戾显现,下颌的咬肌逐渐紧绷,周身气压低冷的可怕。
楼下听见交谈声,副院长闻声飞快跑上楼,看见江凛一脸阴沉,心中一惊。
瞪了小护士一眼,他讨好和江凛道歉“江少您别理她,有什么事我来”
“我问你。”
仿佛暗夜中潜伏捕猎的毒蛇,江凛黑眸盯着小护士,散漫倦懒的口吻让人后背发凉。
他的声冰冷如霜“宋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宋先生是209房病人的紧急联系人。”小姑娘被江凛盯的声音发颤,垂下的手死死攥着衣角。
她磕磕巴巴地解释“病人有紧急情况时,都是首先通知紧急联系人,而紧急联系人一般都是家属或者伴侣,所以我才”
话音未落,江凛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拼命震动。
副院长见小姑娘几乎要哭出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江凛脸色,强扯着笑脸,问他是否还需要陪同。
不耐烦地蹙眉,江凛凉凉丢下两字“不用”,接通助理的电话。
“江总,当年爆炸案受害人的资料找到了,”助理在对面突然语塞,支支吾吾地,“但这个受害人,她,她”
江凛皱眉“说。”
“当年宋律帮助的那个受害人就是怀小姐。”
五年前爆炸案里那个父母双亡的小女孩,是怀芷
江凛有一瞬难得的愣怔,紧接着又听助理接着道“还有就是,您让我去查那晚送怀小姐回家的车,也查出来了。”
“虽然小区监控无法调出,但门口便利店安装了摄像头,能清晰拍到所有出入车辆的车牌号。”
“那段时间出入小区的只有一辆车,也也是宋律的。”
一时间,通话连线内死一般寂静,直到良久以后,江凛轻笑着念了遍宋势的名字。
挂断电话,他后背懒懒靠着墙,点开助理发来的资料,过往记忆如走马观花般涌上脑海。
资料里详细记录了怀芷的个人信息、她父母的死因,甚至她当年接受宋势帮助时,留下的几段音频。
为了最大程度的保留案件细节,宋势工作时向来有录音的习惯。
音频里,怀芷的声音怯生生的,每说几句就会崩溃地啜泣两声,但谈话间,不难听出她对宋势百分百的信任。
江凛倏地想起白琪刚回国时,怀芷就迫不及待地派人打听宋势的情况。
所有不合常例的发生,原来全都有迹可循。
疗养院的走廊一片死寂,只有一楼不时能听见含糊的交谈声。
顶灯将江凛的倒影拖的很长,他保持着最初靠墙的姿势不变,低头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侧脸的轮廓凌厉。
他注意到每份文件最后落款处宋势的签字,都是墨水写下的瘦金体。
唇边笑意更深,眼底霜寒般的凉意几欲冰冻。
江凛清楚记得,宋势随身西装内口袋的钢笔,和怀芷每年送给他的,恰好是同一款。
而这五年里,每一只他收到钢笔的帽盖上,都刻着一个大写的“s”。
宋势回国后她突变的态度、猝不及防的分手、毫无征兆的冷漠一一呼应的证据,都完美地印证着时间线。
过去数不清的欢愉中,怀芷总会痴迷地看着他的脸,深深望进他双眸,甚至会习惯性地抬手在虚空中,勾勒他的眉眼轮廓。
从初见那天起,怀芷就不断反复地告诉他,她喜欢他的脸。
直到半小时前,江凛都觉得她肤浅,短暂的娇纵背后,也不过只是傍他而生的菟丝花,笼中雀。
原来她是透过他的脸,在看另外一个男人。
这几天积郁在胸腔的不满到达顶峰,不知名的情绪吞噬理智,江凛嘴角勾着一贯的冷笑,将文件原封不动地发给怀芷。
他举着手机,摄像头正对着尽头的病房大门,拍摄后点击“发送”,然后大步流星地转身而去。
寂静的走廊遂即有一道匆匆的推门声,恰好遮盖了拐角处同时响起的男声
“怀芷,这些年你他妈拿我当傻子骗是吧。”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