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克小学员，你准备好了吗？”

凯欧司在手术台旁例行公事般的询问起他的情况，不过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催促。

一想到等会这小学员看到自己的手术对象是自己的导师，凯欧司就已经开始兴奋了，他可太想看到他那绝望的眼神了。

德米克攥了攥自己袖口，深吸一口气，他清楚自己必须要完成这次使命，拿回那5金联邦币向家里交差，咬咬牙道：

“我准备好了凯欧司教授！”

回答这么坚毅？希望你到时候别后悔！

凯欧司心里一声冷哼，再次用他那不善的语气提醒道：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听他这么一问，德米克心中顿时泛起一丝不好预感，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态，用他那坚毅的眼神决绝的告诉凯欧司他准备好了！

不就是开颅手术嘛，有什么难的，他在心中这么安慰着自己，只不过…

只不过他这次回答似乎少了份底气……

手术幕布揭开，映入眼前的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这张脸的主人正是他曾经的导师——乔伊。

手术刀从德米克手中滑落，不过却被凯欧司早有预见性的接住，他微微一笑，把手术刀交回德米克手中。

“刚消过毒的，可别弄脏了，这可是我们医学院学员的基本素养！”

德米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手术对象，几近偏狂。

“凯欧司教授，您确定您没弄错…这可是您的同事乔伊啊！您是最清楚他的为人了，他怎么可能和恶魔交易！”

绝望吧！

求饶吧!

不过你可别指望！别指望这样就能逃避你亲手了结自己恩师的宿命！

凯欧司叹了口气，伤感道：

“我也不愿相信乔伊他会是这样的人，可是事实就摆在这！大家都看到了！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乔伊还是藏的太深了。”

说完这一切，他又拍了拍德米克的肩膀安慰起他来：

“孩子，我也知道你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可现在也只有你能救赎你的导师了！开颅手术是他手把手教你的，难道你不该救赎你亲爱的导师吗？”

“孩子，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对！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他攥着手术刀的手又紧了几分，终于在几分钟后他操着发颤的手，开始他的救赎之道……

冰冷的铁片划破头皮，看着头皮下的肌肉，他紧张到了极点，以至于他一度忘了用头皮夹来进行止血，直到溢出的鲜血浸润满整个切口他才回过神来。

止血、切开肌肉、紧接着就是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掀开颅骨。

也就是这时，整个实验室变得嘈杂起来。

“这就是最后一步释放恶魔了吗？”

手术台下围观的一名学员率先发出声来，不多时，他的声音便被淹没到了更大的嘈杂中…

“亚尔维斯，你个傻子，这最后一步，不叫释放恶魔，而叫掀开你的头盖骨。头盖骨啊，头盖骨~”

奥斯顿觉得单用文字无法表达此刻自己心情，几乎是要唱了出来，不过因为凯欧司教授还在旁边的缘故还是相对收敛的。

“喔~那可太酷了，奥斯顿你说的对，我觉得也应该叫掀开头盖骨~”

“哈哈哈”

……

听着手术台下不时传来的争吵，德米克难以静下心来，然而理应在此时维持秩序的凯欧司却在一旁装聋作哑，默不作声。

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哐当、哐当…

雕刻有蛇形花纹的铜锤一锤一锤的砸在十字架锥子上，骨头渣子溅到他的脸上，溅落他的心底。

打洞完成后，他开始清理颅骨外的骨头残渣，用镊子小心点将每一片碎屑夹出，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碎骨掉入导师乔伊的颅内，害了自己的恩师。

“快点德米克！我还急着回家吃晚饭呢！”

凯欧司用几乎命令的语气催促他快点完成手术，他可不想让乔伊活着离开手术室。

“好的，导师，马上就好了。”德米克用镊子夹出最后的那一小块碎骨，就将一个更小的锥子插了进去。

顺着裂缝，将乔伊的一小块头骨掀开。

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