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在茫茫的黑暗中,有着唯一一扇发着光的门——散发着红色的光的血红色木质门,上面还有一个用更红的颜色写出的大大的“死”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大叔有点作呕。这种真实感,让大叔分不清气味是在现实还是在意识。
“爸爸,爸爸!救我,救我!我好害怕!”
又是几声呼救,声音低沉沉、阴森森的,连连绵绵,忽大忽小,忽高忽低,和回声混成一片,透露出好许悲凉,凄冷得渗人,隐约中,还伴随着小孩子的哭泣声,但仔细一听,仿佛又成了阴笑。
声音回荡着,不仅在他的脑海里,更在他的心里。这简直就是紧箍咒,念得大叔痛苦万分,受尽折磨。大叔的心早就拧成了一片,再甚恐怕会拧出血来!他唯恐他的宝贝女儿出半点差错,那可是他的命啊!她没了他也就不活了!!
“爸爸在这儿,爸爸在这儿!别怕,爸爸这就来救你!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大叔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大叔猛地推开门,不顾一切地推开,他感觉声音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让大叔惊诧的是,现在的他居然可以在脑海中幻化出自己,并且还可以任意行动,只是……刚刚推门时的触感,好真实!简直就是身临其境!!!
推开门后,依旧很昏暗,只不过离大叔大致五米远的地方,点了根燃了一半的红色蜡烛,微弱地照亮了四周,他才得以看见这个墙体发黑、苔藓肆意的没有任何通风口的破破烂烂的房间。红蜡烛被固定在地上,红色的烛油糊了一地,绿色的火焰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像是在跳着诡异的舞蹈。可大叔站在门口边却热得要死,感受不到一丁点风。
红烛照亮了的,不仅仅是房间,还有空荡荡的房间的中心——一把红色的木质古风椅子,这椅子精致到连四条腿上都有精心雕刻的花纹样式和用心点缀的琉璃翡翠,流光溢彩,崭新耀眼,和灰尘满地的破烂房间格格不入,唯独那可以带给人以压抑的实力可以和气氛诡异的房间联系起来。而那孤零零的红色蜡烛就在椅子的旁边。
出乎大叔意料的是,这里只有一把崭新的椅子和一只燃了一半的蜡烛,其他的真的什么也找不到了。大叔不免有所失望,但更多的是担心焦虑:不在这儿,那他的女儿在哪儿呢?
“爸爸,爸爸!”
又是几声急切的呼唤,仿佛就在大叔的耳边,但又像是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大叔猛地回头,奈何看见的依旧是只是一片漆黑,没有他想要的红色。
“爸爸,爸爸!我这儿!!”
大叔循声转回头来,那红色的椅子上突然多了个人,穿着红色的衣服,披着黑色的头发,低着头。大叔先是一惊,然后他微微弯腰,以看清她的脸。那是张死气沉沉、毫无血色的惨白得令人心惊胆战的熟悉又陌生的脸,是他的女儿,他确定。
“女儿!”
大叔下一秒就激动得不得了,笑容占据了他的脸庞,他的脸上充斥着欣喜,于是马上两步并作三步地跑到了她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