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道上的这种小饭馆里方便,以往明卉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踏实,生怕会有登徒子闯进来,可今天不同,霍誉就在外面,明卉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原来订亲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在外面去茅厕时不用提心调胆。
于是明卉和朵朵回来时,看到霍誉,难得地冲他笑了笑。
小姑娘的笑容纯净明亮,霍誉的心底颤了颤,缓了缓,他的嘴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刚才那人是谁?”
明卉说的是带喜,她出来的时候,带喜正向霍誉告辞。
“承恩公府十五公子的随从,以前在卫辉时见过”,霍誉说得很详细,他希望能和明卉多一些交流,彼此多一些了解,“孙十五做过我的副手,不过时间不长,只有半年。”
“孙十五?和吴家订亲的那个?”
明卉瞬间想到了死在吴家门口的姑娘,她来了京城,也不知道那个桉子如何了。
“你们是亲戚,你与吴家姑娘熟吗?”霍誉虽然这样问,但是却不认为明卉会与吴家姑娘有交情。
明家大太太似乎并不关心这个小姑,吴家姑娘是大太太的侄女,与明卉的关系想来也不会亲近。
明卉坦然:“不熟,打过一架。”
好吧,霍誉还是出乎意料了。
“谁输谁赢?”霍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可他确实很希望赢的一方是明卉。
他家小姑娘,不能受委屈。
明卉冷哼:“你说呢?”
霍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走出饭馆,承恩公府的人已经先一步上路了,马蹄阵阵,掀起一片尘雾。
明卉看着远去的一行车马,问道:“他们也是去保定吗?”
“去送聘礼孙十五没有来。”不仅孙十五没来,就连孙家其他的主子也没有过来,承恩公府只是派了几名下仆前往保定下聘。
无论京城,还是保定,可都没有这个习俗。
即使新郎倌有事不能来,男方家里也会派新郎的兄弟过来下聘。
孙十五如今深居浅出不敢出门,可孙家几个房头,嫡出庶出十九个兄弟,随便派一个过来就行了。
明卉也蹙了蹙眉头:“承恩公府是看不上吴家这个亲家吧。”
不止是明卉,但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这样想。
霍誉摇摇头:“或许还是因为,孙家已经放弃孙十五了,他的那些兄弟们谁也不想沾上他的事,孙家把该给孙十五的那一份全都给了他,出了京城,孙十五就和孙家没有关系了,说不定连族谱上也去掉了他的名字。”
明卉一怔:“死在吴家门前的姑娘,真和孙十五有关系?”
霍誉这才意识到,明卉可能并不知道孙逊和尤小姐的事,看来明大老爷并没有告诉她。
他指指骡车:“我能进去坐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