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儿坐到马车里没一会儿便呼呼睡着了。
顾长渊把他抱到自己腿上,让他的小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不至于被颠簸到。
“这孩子随了你,也认床。”顾长渊垂眸看着孩子睡着后令人着迷的小脸蛋儿,“昨天玩了一天,后半夜才睡,今儿又早起练功。这会儿终于困了。”
樱宁看着他抱着辞儿的模样,忽然问:“以前……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时候。”看到顾长渊默默点头,她接着说,“你也经常带他坐马车吗?”
“是的。”顾长渊顺手拿起一旁的折扇,轻轻摇晃着,给辞儿扇风,“辞儿两岁开始,我便带着他骑马出门,他累了就坐轿子马车。”
樱宁想象着前世顾长渊当太子时俊秀飞扬的模样,冷着一张脸,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犹如一个挂件,时时刻刻都拴在身上。
还有点帅。
她不由笑道:“真是辛苦你当爹又当妈了。”
“幸而只有他一个。”
“怪不得辞儿对你感情这么深,这么依赖你。”
“五岁之前他哪天都要念叨你几遍,再大一些就不念叨了。他会自己偷偷跑去西苑看你。”想到那时候的情形,虽然大部分都是痛苦和煎熬,但也有偶然而得的小小的愉快回忆。
樱宁想到一件事:“有时候他来,我看他身上脏兮兮的,怎么回事呢?我一直以为没人管他。”
“他七八岁的时候顽皮的很,一个错眼不见就下水爬树,跟着他的太监哪天不挨几顿板子。”顾长渊摇头,“也许他心底里以为,我不喜欢你,不允许他去见你,所以总是偷偷摸摸的吧。也怪我,那时候非要与你赌气,不肯告诉辞儿,他可以正大光明去看你,不需要隔着门偷偷摸摸的。”
樱宁道:“你那时是恨我吧,不肯让我见辞儿。”
“我心里的确有这个赌气的念头,但从未真的阻拦辞儿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