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按照市价。”
“市价?”樱宁笑了起来,“是,也许市价是八斗米一亩田,但眼看着你的家人要饿死了,人家只给你一斗米一亩田,你卖不卖?”
“……”
“以极低价买田屯田,不就是那些豪富的发家之道吗?”樱宁说道,“这次改稻为桑推行的这么困难,你以为只是百姓们闹腾吗?其中难道就没有那些豪富官员插手?”
李辅承拧眉。
樱宁又道:“顾长渊一个皇子,虽然他很聪明,也办了不少差事,但毕竟经验不足,在浙海那一团污水官场里,他斗不过那些老油条们。”
“照你这么说,的确难办。”李辅承叹了口气,“难怪六皇子被陷在浙海几个月,难以脱身。”
“所以,”樱宁强调,“如果按照朝廷现在的想法去办,最后一定会出大事。”
“如此说来,你倒是在帮六皇子了?”
“当然不是。”樱宁笑道,“我是想,等他把事办砸了,再让与咱们关系好的官员去收拾烂摊子。”
李辅承也笑了起来:“你就知道一定会办砸吗?六皇子那个人,也许因为年轻还经验不足,但他毕竟聪明有能力,且是个皇子,地方官员再如何油滑嚣张,也不敢太过分。”
“山高皇帝远,何况一个皇子。”樱宁说道,“我知道他会把事情办好,所以,咱们得想法子,让他办不好。”
前世虽然樱宁并不关心外面的事情,但她也知道,顾长渊正是因为把改稻为桑这件事办得漂亮,赢得了皇帝欢心,加上他一直积累势力和人脉,才能最终一举夺得太子之位。